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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会吧?!再怎么眼花,她也不愿相信自己所见的竟是事实。
「这是?」
「很像他哦。」老人家的口吻颇为自傲,还带着邀功的意味。
他愈来愈佩服自己的手艺了。巧手一挥,一个俊秀清爽,模样儒雅斯文的小伙子的型就凸显出来了,而且是完完全全的神似本人。呵呵,那是在这段时间里,被她咒了又咒的可怜小伙子。
的确,他将康泽那家伙的特色全都表露无遗,的确,她也很想、很愿意善解人意的夸一夸神情相当得意扬扬的老人家几句,可是……「猪八戒,为什么我跟这家伙的手指头被红线缠在一起?!」虽然红线中段有一截断痕,而且经她气呼呼的旺盛气息一扫,微晃了晃,显得有点窃断丝连,可是她还是很不爽到了极点。
因为红线坚忍不拔的继续牵系着两个娃娃的小指头。
「妳说呢?」
猛扬身,铁商秋不由自主的睨瞪了老人家一眼,再迅速抽回注视,愤怒的灼热眼神燃烧着那条要断不断的红线。
「你的意思是我跟他有缘?」那条红线相当炫刺她的眼。
「妳不愿意?」
「我当然一百、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低着头。她望着地上相距不远的两个土娃娃,眼冒金星,忽然,她拧起了柳眉,「不对呀,我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姻缘呢?」会不会是……「老人家,你可别随便晃点人哦!」她倏然移瞪他的眼神有着狐疑。
「在妳死之前,你们的命运不是交集了。」这小丫头的疑心病真不是普通的重哩。老人家暗忖。
「这……不、不会吧!」拜托,那样也算是交集吗?铁商秋在心中低呼。
「起码妳认识了他呀,不是吗?」
唉!这倒也是,她想。「叉叉圈圈,我怎么那么倒霉啊,跟这种杀人凶手有缘,拜托,我那么恨他耶。」怒火袭心,她想也不想的用力往肺部鼓足了气,意图一举吹断牵系住两个娃娃的那条红线。
啐!红线一断,看他怎么跟她有缘。
「我说小丫头呀,恨与爱通常只有一线相隔。」老人家意有所指的望着她冲动且徒劳无功的努力尝试。
「你说得没错,但我跟他不是一线相隔,我跟他是一界相隔。」她颇不以为然的说,「阴界跟阳界。」
她不是蠢蛋,哪会听不出来老人家话中有话,原本她该跟他配成一对的。但,跟那种杀人凶手?呸!
「话可别说得太满哟。」含蓄一笑,老人家朝她眨了眨眼,「说不定哪天情况会来个大逆转,妳这丫头因恨生爱……」
「恶!待会儿我偷偷塞点钱给你,请你、拜托你、求求你,别尽说这些恶心巴拉的话给我吐好不好?」嘴一撇,她斩钉截铁的径自下断语,「要我跟他和平相
处,哈!那是绝绝对对不可能的事,我跟你打赌。」
爱?哼哼,开什么玩笑,她会跟那种杀人凶手扯上情爱?也不拜托一点。这比奇迹还要奇迹哪。而且,爱这玩意儿她胸口满满的一大堆,可是他休想从她这儿得到一丁点,不过,对他的恨意倒是有一大箩筐。
「赌什么?」
「如果我输了,我就跟你姓。」管他是姓张三李四,反正她绝不会输就是了。心是她的,感情是她的,她不爱就是不爱,有谁能强迫得了她?
「谢谢妳的抬爱,但不必跟我姓,妳跟他姓不就得了。」似乎她愈恼,老人家的情绪愈佳。
「随便啦,跟他姓就跟他姓,又没差,反正我一定不会输。」这一点,她可是笃定得很哩。
恨都恨死了,她怎么可能曾往投胎前改变自己对他的观感呢?别作梦了!
「那我们只好……怎么说?等着瞧喽。」
「等一百年也不可能啦。」铁商秋嘀咕,带着愤怒的眼角不经心瞥到老人家眼底浮出一抹那大家走着瞧的愉悦神采,心头忽地一凛,当下猛挫牙根,不假思索的跺跺脚,双手用力盘在胸前,「帮我个忙好不好?」她含怨的眼盯着微露在他身侧的小口袋外头的红线头。
「妳要我帮妳什么忙?」他问着,语气里不闻半丝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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