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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景禹真是亲兄弟,一样的疯!那头都二十年了,想保持原样,须得每日画咒,很费功夫。他一个翩翩少年,每天都要跟一颗头在一起,也怪瘆人!
江濯左右都有风声,因为黑黢黢的,也分不清袭击他的究竟是人是鬼,便使了个“泰风”,可有景纶的笛声在,这道泰风很快就又吹了回来。他只好再退几l步,正撞上一个胸膛。
洛胥道:“要不要画符给你?”
难怪没有人从江濯的背后偷袭,原来是有洛胥在。只是他不声不响的,那些鬼师竟也没察觉。
江濯一边用折扇敲开前仆后继的鬼,一边说:“你想画什么?只怕画什么他都会偷。”
洛胥俯首,像是怕被别人听见,声音很低:“给你画个他不敢偷的。”
江濯道:“嗯?!”
有什么是景纶不敢偷的?正想着,洛胥已经在他背上画了
几l道:“你叫太清。()”
江濯说:太≈hellip;≈hellip;太什么?!?()?[()”
洛胥扶住他的肩膀,帮他把符咒念了:“恶神降凡尘,灵能达天听——太清听令。”
这道咒诀江濯闻所未闻!似乎是洛胥以“凶邪“之身自创的,只是召请太清从无好事,江濯怕他灵能受损,用折扇一挡,忙道:“不听不听!太清——”
然而已经晚了,黑雾中倏地亮起磷磷鬼火,满地的白骨瞬间安静下来,仿佛听见了什么可怕的名字,全都动也不敢动了。
景纶一愣,连骨笛也不吹了,只顾着大笑:“可笑,实在可笑!江濯,原来你也会求请恶神?哈哈!只是祂老人家忙得很,怕是没工夫搭理你吧!”
可怪的是,传闻从不回应,也不理睬召请的恶神似乎转了性,让原本漆黑的地面上,亮起了幽幽蓝光。这下不仅那些白骨哆嗦起来,连四下的鬼也哆嗦起来,大伙儿蜷起身体,把牙齿咬的“咔、咔、咔”直响。
景纶见鬼失了控,把骨笛一横,只是他刚吹响调子,就漏了气。他再一看,手中的骨笛竟裂出了道道细纹!
这骨笛来头不小,一是它用景禹的骨头制作而成,可以调遣黑雾,护体换命;二是它笛身上有司主的铭文,其效果等同于神祇赐祝。景纶正是凭这两点,在二州横行无忌,岂料今夜居然裂了!他不可置信:“江濯,你施邪法?!”
江濯道:“是你成天吹吹吹,自己吹裂了吧!”
说话间,蓝光骤然大亮,一股煞气猛烈涌出,遮天蔽地,周围的树木登时烧起来。有鬼师叫道:“是朔、朔月离……”
那个“火”字没出,人已化作灰烬。这场景实在可怖!见他们一个两个如同被风吹散了似的,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景纶面色骇然,握着骨笛退后:“兄长!”
那些黑雾即刻缠绕回来,把他护在其中。他也不管其他人,立刻逃走了!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法子,连咒诀也没有念,人就原地不见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江濯再看时,周围已是一片灰烬。天南星连咳数下,把安奴从灰里扒了出来,安奴也是一阵咳嗽——他连脖子都没有,哪会呛住?只是吓的,非得发出点声音才能证明自己没死。
江濯挥了几l下扇子,把灰扑开,对洛胥说:“这符太危险,下次还是不要画了。”
安奴也道:“我刚感受到一股煞气,快把魂吓走了,真是可怕,太可怕!别说符,就连恶神的名字也还是不要叫了!”
他如今不是人身,感受自然比其他人更强烈。刚刚那蓝光出现的时候,他就觉得二魂七魄都在打颤,好似坠入冰窟,又仿佛临靠深渊,幸好只是几l个瞬息间的事,要是再久一点,他恐怕也会死。
洛胥很听劝:“放心,我修为不高,也只是借太清的名头吓唬吓唬人,召不出什么厉害东西。”
说完,又拉了江濯的衣袖,眼帘半垂:“我听他们老叫太清、太清的,也很害怕,心到现在还在乱跳。”
江濯心道:你刚念咒诀的时候可是字正腔圆,半点也没有犹豫。但他也不能真的伸手去摸洛胥的胸口,便只好说:“怕就对了,太清谁不怕?”
天南星还在可惜:“景纶跑得真快,我还没跟他打完。”
江濯说:“他早被调离二州,今夜出现在这里,只怕另有原因,此地不宜久……嗯?那又是什么东西?”
他语气忽变,像是见鬼了。其余人皆转过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还真见着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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