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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简意赅:“陛下,有您,是燕朝之福。您要相信您自己。如果您真的是朽木,以蔺老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尽心尽力地教您这么久。”
他这句话一说,李昭漪沉默了。
颜珩舟以为他还是没反应过来,正打算岔开话题——
左右这都是之前的事了。
但是片刻后,李昭漪突然开了口。
他轻声说:“谢谢。”
颜珩舟怔了片刻,抬起头,看到了李昭漪干净澄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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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等颜珩舟反应过来,李昭漪就接着道,“这跟你帮我出宫的关系是?”
按照颜珩舟的逻辑,应该拦着他出宫才对。
颜珩舟:。
他回过了神,道:“不然留陛下在宫中,被某些蠢货可劲儿欺负?”
有天赋也不能这么可劲儿造啊。
“而且,我也只是一说。”他很坦然地道,“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也从来没有强迫别人做什么的爱好。与其说是因为看好陛下才帮忙,不如说是我看陛下顺眼,所以顺手为之。只是陛下问,所以我告诉陛下。”
看好李昭漪是真的,帮他忙没多想也是真的。颜珩舟随性而为了小半辈子,到现在也没怎么变。
胆大包天的话想说就说,胆大包天的事想做就做。他以为他会吓到李昭漪,但他没想到,阴差阳错一般,自这天之后,李昭漪反而对他彻底卸下了心防。
颜珩舟意外之余,又的确很受用。李昭漪实在太乖,做弟弟也没人招架得住,只想给他摘星星摘月亮。
只是,星星月亮还没摘下来,一些该来的事,却提早来了。
李昭漪离宫的第十天,京城的鸽子照常报着平安。
只是夜色降临,一行人轻装先行到达下榻的颜氏分部时,临进门,颜珩舟突然敛了笑意。
招呼的颜家旁系僵着一张笑脸,颜珩舟当机立断,直接将李昭漪一把推出了门外。
只是,已经晚了。
颜珩舟动作的刹那,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长剑逼近脖颈,只差一线。
颜珩舟在心里叹了口气,放弃了动作,而此时此刻,里间的人已经踏出了门。
春寒料峭,月色凄清。
李昭漪僵在原地,被人用视线全身上下认真而仔细地扫过一遍,这种大庭广众被视线一寸寸掠夺的感觉让他脊背发寒,也唤起了他某些最隐秘的记忆。
他喉咙发干,受不住移开了眼。而眼前人却丝毫没有收回视线的意思。
不紧不慢地将人扫过一遍之后,男人才将视线定格在李昭漪的脸上。
他蓦然笑了一笑,缓缓地开了口。
“陛下。”
“好久不见。”
话音落下,李昭漪的身后无声无息地站了一排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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