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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是最好的大学,温碧璃没上过高等学府,可她在调景岭那地方长大,对世间百态看得特别通透,所以,她能在卢灿反应过来之前,先觉察出汤、任矛盾的关键点。
卢灿伸过手臂,将温碧璃揽入怀中。
任、汤两家事情,卢灿虽然好奇汤家究竟藏着什么宝贝,可他最终还是选择退避三舍,以免让两家误会自己对汤家的物品起了贪婪之心!
至于不能将汤老邀请至虎博或者润馨瓷器……世事哪能尽如人意?
回到酒店,遇到正焦急等候在酒店大堂的奥茨夫妇,卢灿一拍额头,自己疏忽了!
原计划昨天拜访汤老,因而卢灿委托卢卡斯帮忙约了奥茨夫妇上午见面,结果,昨晚的黑货交易弄得大家都有些紧张,竟然把奥茨夫妇见面一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还好没在汤老家午餐,否则这对教授夫妇“很抱歉,我和吉尼亚出门拜访一位长辈,原以为会很快,没想到拖到现在!”卢灿一边合十一边微笑道歉,“中午我请客,赔礼道歉!”
奥茨夫妇从九点等到十一点,确实有些生气,可又能怎样?谁让自己两人有求对方?又见对方态度很真诚,大卫·奥茨和琼·奥茨夫妇脸色稍好一些。大卫更是挤出一丝笑容,“现在还是上午,那天又没约定具体时间,李先生和吉尼亚夫人,也不算失约,不用道歉。”
卢灿和温碧璃没回房间,直接领着奥茨夫妇直接上二楼餐厅。
“奥茨教授……”
四人坐定,卢灿刚开口,就被大卫·奥茨摆摆手打断,“叫我大卫就行。我夫人,琼。”
大卫·奥茨夫妇,都已经五十出头,可心态很好,不因卢灿夫妇年轻或知名高校教授而摆谱,可能与他们常年和学生打交道有关。
卢灿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大卫,琼……你二位最近在专项研究马克·罗斯科?”
奥茨教授耸耸肩,“没错。六月份的时候,我们夫妇接受克里斯托弗……哦,他是马克·罗斯科儿子……整理罗斯科生前的笔记。现如今《艺术哲学:艺术家的真实》这本书的文稿已经接近尾声,但是,我们依旧缺乏对罗斯科作品的深入了解。”
“另外,琼在研究罗斯科的过程中,萌生一个想法,就是出版一本《罗斯科传》,克里斯托弗也认为是个很棒的主意。可是,她和我面临同样的问题。”
“原本,我们想要从卢卡斯那里买下那幅《橙黄与白》,可是……”
他摊摊手,有些无奈——那幅画被卢灿打包买下,他们都没有获得与卢卡斯谈判的机会!
资本实在让人无奈!
“有件事情我很不理解,”卢灿揉揉眉心,“既然是马克·罗斯科的后人,委托两位出版父亲的书籍,他们家族为什么不提供罗斯科大师的作品供二位研究呢?”
琼·奥茨的鼻孔中发出“嗤”的一声冷笑,让卢灿夫妇一愣。琼·奥茨马上举手解释,“骚瑞!不是针对你二位,我是在耻笑罗斯科大师的那位经纪人!”
“好像有什么我不了解的情况?”卢灿笑笑,双手在桌面上摊了摊。
“这算是艺术界的一桩丑闻吧……事实上,马克·罗斯科的后人,目前还没有继承到父亲留下的任何一幅画作。双方正在打官司,估计很快有结果。”
在卢灿答应将罗斯科的《橙黄与白》借给奥茨夫妇三个月时间后,气氛彻底融洽起来。
四人边吃边聊,卢灿总算明白发生于马克·罗斯科身上的事情。
1970年2月25日,马克·罗斯科于曼哈顿的工作室,割腕自杀。
此后三个月,他的艺术品经纪人劳埃德,利用各种手段,将马克·罗斯科工作室内的一百多件作品,以及委托他送展或者画廊寄卖的六百多幅作品,全部转到自己的名下。
马克·罗斯科的太太梅尔,以及两个孩子,一无所获!
这场旷日持久的官司,至今没有结束。
这也是马克·罗斯科儿子想要整理出版父亲的理论专著却没有父亲画作的原因!
晕,还有这种事?
席间,双方聊得不错,卢灿对这对夫妇很欣赏,便试着提出邀请奥茨夫妇加入虎博欧美艺术研究中心,让他很意外的是,对方竟然没有拒绝!
大卫·奥茨打算三个月后将《橙黄与白》送还给卢灿时,顺便去香江看看虎园博物馆!
这是……东边不亮西边亮?
没能邀请到汤笙俞,顺手逮了一对耶鲁大学艺术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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