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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在用很软的语气在说把问题全揽到自己身上的,近乎认错一样的话,但怎么听怎么都让人浑身不舒服。
她看上去显然是不高兴的,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没有直说,也没质问他,甚至在在说话时,那一点不高兴已经被她遮掩下去,让她只用这样一种语气以退为进问他。
在说话时,黑发少女会蹙起很细的眉毛,将涂了一点浅色唇彩的嘴唇抿得很紧,因为身高缘故,她坐直了也比他矮一截,暖棕色的眼眸正以一种从下往上的姿态望着他。
这是一种天然的,看上去会很可怜的姿势,可她的不高兴并没随着她语气的改变而彻底消失,因为这时候,她暖棕色的眼睛一眨也没眨,正锋利地凝视他,在这样的注视下,五条悟突然发现,她在不笑的时候似乎就连柔和的脸颊边都会锐利起来一点。
但之前,他居然从没发现,因为在之前,穗波凉子从没露出这样的表情。
噢,不对,露出来过,在他叫错她名字的时候,她好像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但是,比起那时候,好像又有点不同……
……哪里不同?为什么不同?
五条悟想不明白。
他竟然也会有想不明白的时候。
“……虽然很弱,但我倒也没有这么嫌弃你。”问题太多,有点难回答,不好全都回答,所以有点心虚的白发少年最后只是挑了最简单的那个回答她。
“那是为什么?”
穗波凉子看着他,却也没有再咄咄逼人地问下去,在某些方面上,她拥有很敏锐的直觉,因而算是个很聪明的人,只只看了一下春日笼,再结合面前少年在相处中留给她的印象,她就很快知道了他的想法,歪了歪头,问:“是因为,看它之前被切碎过所以想试试自己行不行吗?”
虽然是问句,但却说的很笃定。
五条悟不是会在这方面撒谎的性格,也不会逃避,既然她问了,他也就只是撇了一下嘴,抬手揉揉自己的后颈,摆出了一副难搞的表情,不太自在地应了:“……是,怎么了?”
如果是别人,在这时候也许会说他幼稚,胡作非为,或者脾气再大点估计要立刻打电话给杰或者辅助监督告状,但穗波凉子却不是上述的任何一种人,她只是侧过身,离他更近了一点,似乎笑了一下,而这笑意又很快被她压下了,她眨动了一下眼,问:“抱歉,请问一下,这世上只有「春日笼」一个特级咒具吗?”
“哈?当然不是。”
“那么,还请五条君随便去毁别的吧,无论毁掉哪一个,甚至把富冈八幡宫一炮轰掉我都不会有怨言的。”她说着,伸手把春日笼从他的手里一把拿了过来,抱在怀里摩挲了两下,强调,“但是,只有这个不可以。”
五条悟皱眉:“为什么?”
“因为有了它我才能进入咒术界,毁掉的话,我岂不是又要回去了。”
“你看上去可不是对咒术界很好奇的样子。”五条悟说着,摘下墨镜,上下很仔细地打量了她一遍,才又很笃定地说,“也看不出你有多热爱冒险,在我看来,做不做这个任务对你而言好像都没什么区别,而且,虽然刚刚你总说不害怕,但也未必是完全不害怕吧?”
“我的确对这些不好奇,也并不高兴总让自己置身险境,至于之前五条君在我身边的时候,说不害怕倒的确有点勉强,不过这都是不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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