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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觉得自己想要问的那些答案,其实可以有别的验证思路——对于离婚,陆瑞安总是会像从前面对其他会引起争执发生的话题一样本能地趋避,不肯表露真实想法。
祁扬故意冷声说:“那我明天带走,就不留着碍你的眼了。”
陆瑞安错愕地抬了抬眼,想阻止,又想到自己现在实在没什么立场说这些,他咬了咬唇,低声说:“有点晚了,你回主卧睡吧,缺什么就叫我。”
祁扬哼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陆老师待客真周到。”
陆瑞安被他噎住,干脆不说话了。
祁扬又说:“我头晕。”
陆瑞安想也没想地直起身给他揉太阳穴——和从前祁扬每次应酬喝完酒回来时一样。
祁扬不顺他的力道,自顾自往后躺,一双长腿伸不直,只好憋屈地垂搭在地板上。
陆瑞安只当他酒劲起来又犯浑,跪起身顺着他的姿势给他按揉。
祁扬一动不动地透过黑暗盯着陆瑞安的脸。
两人的距离很近,祁扬能感受到陆瑞安的气息混着沐浴露的淡香落在他鼻尖,他喉结上下一滚,忽然很想亲陆瑞安。
他掩饰性地暗自嘟囔:“好像有点热。”
现在已经是开始炎热的七月中旬,然而陆瑞安怕冷,空调总是开28度,他听到祁扬的嘟囔也没怀疑,想把温度调低,但刚一直起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圈着他的腰往后一拽,他猝不及防地跌在祁扬身上。
陆瑞安手忙脚乱地要爬起来,但越是慌乱,事情就越是糟糕——他本来想撑着床面,结果摸到祁扬的腹肌才反应过来自己指尖的触感是什么,而且祁扬还没穿衣服,陆瑞安脸上更烫了。
祁扬扣住他的腰不放,一种莫名其妙的倔劲儿顺着他发烫的脑门窜到天灵盖。
他故意语气恶劣地问:“别人来家里,陆老师也这样吗?”
那“羞辱”意味将积压在心头已久的煎熬和委屈激作陆瑞安平时从不会显露的愠怒。
他叫祁扬名字的声音也不再温和:“祁扬,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祁扬被他话里的怒气搅得一愣,反应过来时觉得自己真的有点犯贱——他居然在因为把陆瑞安惹生气而感到兴奋和欣喜。
他翻身压住陆瑞安,先前所有伪装的冷淡或刻薄都被剥去,只剩下一字一顿求证的偏执:“陆瑞安,你能不能对我坦诚一次,就这一次也好。”
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自我防护让陆瑞安条件反射般想逃离这样咄咄逼人的境况。
他害怕绝对的是或不是,害怕人际关系泾渭分明的站队,害怕任何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冲突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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