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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江觎驱车前往郊外一处偏僻的墓地。
他在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捧白菊,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信封,里面是厚厚一沓现金。
那一沓钱被他交给了一位在这儿扫墓的老婆婆,他带着花进去,在一块黑色的石碑前站定了身形。
墓主人的姓名是:蒋毓。
看着那张小小的黑白遗像,江觎屈膝蹲下,将那束花放到了墓碑前。
她旁边竖着另一块碑,年轻的少年面孔也是黑白色的,他叫蒋觎。
蒋毓的亲弟弟,他的亲舅舅,死时只有十四岁。
二十多年来,江炜杰从未带他来纪念过母亲的忌日,第一次找到这里时,他十七岁。扫墓的婆婆交给他一封信,告诉他,里面是他母亲的遭遇。
看完后,他的内心却并没有多大触动。
惨,确实,遇见这样的事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少年面无表情合上信,将它重新塞回信封中,至始至终没有露出其他神色。
“感谢您给我生命,我现在很幸福。”江觎站起身,目光和声音皆是冷淡:“至于报复他的事,我会考虑的。”
江觎到家时,江序清还在苏芸的房间里,母子两人的谈话进行了很久,江玉妗在客厅玩手机,看见他进门时掀起了眼皮。
两人对视一眼,江觎走过去,开口询问道:“你哥哥呢?”
“在我妈房间。”江玉妗短促的回答他。
他点点头:“好的。”
就在他要走时,江玉妗叫住了他:“等等。”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他微微侧头,重新看向江玉妗。
“之前,”江玉妗直视他:“我上初中的时候,大概好几年前了,有一次半夜我下楼找东西,看见你进了我哥房间。”
“那么晚了,你们当时在聊什么?”这个事放在她心里很久了,她当时就很好奇,为什么江序清的房间是黑的,江觎还是走了进去。
她不可能看错,因为那之后她又偷偷看见过,江觎确实在夜深人静的深夜里打开过哥哥的门,走进一片漆黑的房间,许久以后才出来。
“忘记了。”她听见江觎语气平静的说,看见那双漆黑的眼眸闪了闪,问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也可能是我记错了。”鬼使神差的,她这么答道。
对方没再说什么,抬脚上了楼。
瞪着他的背影离去,江玉妗重重地锤了一拳靠枕。
江炜杰口中的家宴在他回到家后正式开始,保姆又一次热过虫草花胶乳鸽汤,端上餐桌,汤匙搅动食材的声音在餐桌间无比清晰,保姆小心翼翼的干着自己的活儿,不敢分神去看这沉默的一家五口。
吃了两口菜过后,江炜杰放下了筷子,浑哑的声音问江序清道:“清清今年二十几了?快二十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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