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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姜喉头的肌肉崩紧,“三爷,你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说罢,从谢三郎的身边绕过,探手去开门扇。
屋里的蜡烛“噗呲”一声,室内只剩下浓稠的黑。
木姜捏着门扇,回过头,谢三郎坐在绣凳上一动不动。
他怕黑,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谢三郎等着她替他点灯——
却,
足音渐响,门扇重新关上。
多日未见楚江红,他还亦如往日一般好颜色,靠在栏杆上,身上披着狐裘,指尖捏着瓜子,磕的热闹。
谢三郎开了门,伸了个懒腰,斜了他一眼,便问身边的小厮:“人呢?没看我坐在这呢,怎么还不把早饭端上来?”
若是在往日,尤其是谢三郎吃白食的这些时日里,小厮一定会将他的话顶回去,可今天他不仅笑的眼角的褶子可以夹得住苍蝇的腿,而且端上了好吃好喝,末了还躬身道:“三爷慢吃,要是不够回头就要厨子多弄一些!”
谢三郎疑惑的盯着他:“今天是刮的什么风?昨天还不是横的很么?”
楚江红一丢手里的爪子壳,走了过来,自顾自的坐在绣凳上:“三郎,这你可不知了,今日楼里要来一位贵客,胡夫人。”
谢三郎摸了双筷子,掉头对小厮说:“木姜吃了没?”
得到肯定的回答,便捧着碗挑了搓面。
楚江红也不恼,谢三郎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于是他接着道:“胡夫人刚熬死了他挖金矿的丈夫,前日才出丧,昨夜里便把后院里滞留下的姬妾卖了个七七八八,索性儿子又小,于是便拿了银钱来百香楼找乐子,三郎,你只要傍上了她,这辈子还愁吃?”
若是往日,谢三郎当然会把握这来之不易的大好机会,可今天……
他嚼了口面,抿了口,啧了啧烫嘴的舌条。
他还真不大感兴趣。
来了一个贵妇人又来第二个,他不腻?
木姜以为昨夜定是一夜无眠,没想到倒在床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一上楼,便见谢三郎抱着面碗,从面汤的热气里望向她。
她撇撇嘴,径直的走进屋里。
楚江红瞪大了眼,蹭过去:“又吵架了。”
这面吃的索然无味,谢三郎将碗放下来,淡淡道:“哪能啊,我是那种人么我。”
楚江红揶揄:“哟!还不承认,我瞧着这形式,你喜欢上她了?”
谢三郎脊背一僵,随即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她这么丑。”
丑?楚江红看着捧茶站在那的木姜偷笑。
木姜将茶碗“咯噔”一声放在桌子上,“三爷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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