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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土飞扬,巨犬重重摔在地上,委屈“嗷呜”叫唤了一声。
这声音惊醒了正在树上打瞌睡的甲羽,她与满脸煞气的自家主子交换了个眼神,飞身跃出狗洞高墙,影子般悄无声息追击。
剑舟带着一众守卫赶来,看到了于檐下站定的人。
残破的墨绿长袍歪歪斜斜挂着,面容在半明半暗处模糊不清,昏黄的光笼罩着他,仍消减不了半分暴戾气息。
“任由贼人出没,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属下和兄弟们一个时辰前的确看到了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见那女子跟着小宝大人,属下们便以为她受了主子传唤,不曾想竟是贼子,属下知罪!”
小宝大人乃恶犬,平日只亲近主子,所以见女子同它这般亲近的模样,众人以为是主子极其亲近的密探,便未上前查探。
“嗷呜!喔喔——”你们这群大傻子!我没错!刚摔了个屁股墩的小宝气得蹦跳起来,高扬起脖子,委屈地高声骂起来。
被徐锲冷冽的眼神瞥了眼,它立即委屈地趴回地上,将两只前手揣进怀里,头贴着地,耳朵耷拉着小声呜咽。
“呜嗯~”你们懂什么,那是娘亲酱。
徐锲敛了戾气,剑眉冷眸间满是杀意,开口下令道:“调动徐家军,翻出她,格杀勿论。”
声音冷如冰霜,透骨寒心。
一语落了,他转身往回走,再度打开了密室门,抬眸望去,向下延伸的长阶由宽变窄,直至变为一个黑点,似将人吞噬的漩涡。
徐锲只身走入漩涡,步伐缓慢而沉稳。
行置死寂的宫殿,他来到棺椁前。
骨节分明的手细细摸着棺盖上的符咒,语气懊恼又带着讨好的意味。
“抱歉,扰了你的清静。”
旋即,他推开棺盖,里面装满了红白的玉茗花,花被中躺着一个由经符缠绕的玉罐,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想要触碰罐身。
一瞬,他顿住了,手指虚空描摹着罐身,低眉顺目,眸底的爱惜满得将要溢出,唇边勾起温润的笑。
“我脏,你不喜欢。”
言毕,他先行沐浴一番,又换了身素白的长衫,袖内露出银色镂空花纹的镶边,柔顺乌丝铺于背脊间。
身如雪松,风姿隽朗。
全然变了一副模样。
他小心翼翼将玉罐抱入怀中,指腹摩挲。
而后同玉罐一起躺入棺椁中,像床间耳语般同玉罐无头无尾聊着私话。
“户部尚书杨嵩死了,你可欢喜?”
“我今日又移栽了许多山茶花,待你回来定能看见。”
他说着一默,抱紧怀中的玉罐,语气有些自嘲,“暌违数年,你一次都不肯与我托梦,怕是不愿见我。”
“我错了。”
“来看看我吧,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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