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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那边可有大碍?”沈尧安站在一壁替他研磨,一壁将昨晚的发生的事情细细禀告了上去。“谢贵妃在殿外求见!”傅翊一刻悬着的心刚要落下,又被守在殿外福顺公公的一声通禀,打乱了原有的思绪。作者有话说:其实除了他自己心甘情愿,没人能强迫的了谢殊,然鹅谢狗对此一无所知……毕竟是长时间封闭情感和内心滴人。、未愈“宣她进来。”搁下御笔朱批,男人端坐御殿,一身明黄神色肃然,眉目上凝重的愁云略消散去几分。“贵妃今日这是又来给陛下送吃食了?”沈尧安一缕拂尘,眉眼含笑,十分知趣地退了下去。这几日谢嫣然为了躲避教习嬷嬷的管束,往御殿跑得十分勤勉,参汤、鹿血、雪绒糕点……只要是御膳房的佳肴珍馐,都难逃她的魔掌。谢嫣然自身后的桂生手上接过白瓷小碟,迈着小碎步恭恭敬敬地将一大盘苏式糕点,端到了傅翊案台的空处,一脸谄媚讨好。“怎么,贵妃今日是担心朕的龙体,还是御膳房的厨子又研制出了新的菜式,要让朕品鉴呐?”傅翊全身放松,后背慵懒的抵靠龙椅上,殿内四下的宫人已然被屏退,谢嫣然抬眼看着他此刻略显轻浮浪荡的坐姿,微微别开了视线。傅翊平日在一众朝臣面前仪态端重,举止华贵,可私底下在谢嫣然面前却是不修边幅的很,他单手支颐,双腿交叠晃荡,下颌对着人轻扬了两下,示意她开口说话。“唔……臣妾觉着,陛下朝中事务繁忙,来替陛下解乏。”“既知朕殚精竭虑还敢前来叨扰,朕的贵妃可真是胆大。”男人的声线平稳中透着一丝戏谑,在他的灼灼的目光中,谢嫣然更是磕磕巴巴的,连话都说不利索起来心下顿生一阵懊悔。她怎么忘了,眼前的这个人是傅翊,最初她便是怕她怕的哆嗦,莫不是因着前段日子得兴致赏下的几分好脸色,使得她忘乎所以,竟产生了一股他很平易近人的错觉。谢嫣然将自己绞着帕子的手藏于背后,莹润的双眸下瞥,左右摇摆不定,内心隐隐有些发虚。“怕什么?朕难道会吃了你不成?”男人抬手将她拉至近前,淡淡的龙涎香味裹挟住她的柔荑,扰得她内心发痒。眼前的男人是自幼长在西三所的落魄皇子,在宫中所受的排挤践踏应比她身在相府更加艰涩。那她就大发善心、勉为其难的多照顾他一点点吧。“陛下龙体为重,乃国之根本,臣妾…臣妾担忧。”傅翊像是被她的话逗笑了,大掌胡乱揉着她额前的碎发,原本平整的发髻一时被拨弄的杂乱不已。大燕皇室宗人,有资格当皇帝的多了去了,照她这么说,那大燕的国之根本数都数不过来。“朕教你的《阳春白雪》奏的如何了?贵妃惯会偷懒,恐琴艺不得精进,丢了皇室的颜面。”话锋一转,傅翊随手拿了块芙蓉方糕放入口中,甜而不腻,唇齿留香,倒像是闺阁女子喜欢的吃食。傅翊一席话,将谢嫣然心中原本生出的一点与之友好相处的良善之心,彻底击个粉碎。她会不会弹这首曲子和皇室颜面有何关系,这个傅翊惯会拿‘大帽子’扣在她头上,叫人为难,真真是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迎上谢嫣然委屈躲闪的眼神,傅翊心中已是猜到了十之八九,他的贵妃十分擅于躲懒偷闲,甚至这几日,一改常态的前来御殿给他请安送吃食,都是明显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贵妃近日来殿侍奉的殷勤,每至暮落时分方才折返回宫,朕初受此恩惠,甚是惶恐,如今看来,贵妃是上朕这里躲懒来了。”傅翊嘴角噙着笑意,伸手自谢嫣然宽大的云袖夹间取出一叠话本,丢在案上,等她着的答复。谢嫣然磕绊了两声干笑,内心惶恐到了极点,也自知这样做逃得了初一逃不过十五,只每每想起太后宫里派来的老嬷嬷那板正的面色,和宽粗的戒尺,腿脚便不听使唤的往御殿走来了。前些日子傅翊装作不知,纵容她在内室消遣磋磨一整天,谢嫣然原以为这是他的恩典来着。“贵妃的胃口极好,鼾声太大,朕无法忽视。”看着眼前一双水眸中将落未落盈润,傅翊斥责的话刚要出口,就被自己生生咽了下去。他不自觉扶额轻叹,想想谢嫣然入宫后的种种作为,平日里不是一个劲儿的和御膳房的厨子混做一团,就是和梳妆的婢子拉扯不清,完全没有一个高位妃嫔应有的气派自觉。想来这女人未出阁时在相府的日子并不好过,以至偶尔夜半三更依旧会饥肠辘辘的喊饿,那样子楚楚可怜,叫人不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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