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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亦步亦趋地跟在陆迢身边,手牵住他的衣袖,不肯松。
两人走上了游廊,陆迢收伞,抬臂时秦霁识相地松开手。
油纸伞束拢,伞面的水聚到了伞尖,淅淅沥沥的水珠在石砖上汇出一道细流。天色沉沉,这雨一时停不下来。
秦霁环住他的腰,声音闷在陆迢胸前。
“大人是好人,是救奴于水火的恩人。”
陆迢准备提着她的后颈带远些,哪想到视线一垂见到的是她颈间或红或紫的印子。
一腔的沉郁又被打散三分。
又。
陆迢冷下心肠,“松开”
秦霁不仅松开了他,还乖觉地后退两步。
先前在石阶处,这人知道他自己被想成了那种人而生气。
来时柳妈妈说的最多的便是不要惹怒主家,要想办法伺候主家高兴。
两千两,国公府的世子爷怎么会看着买来的东西溜走。
她方才若是真的跑了,只怕这会儿已经走上一条绝路。
秦霁在短短一瞬将其中的关窍想通。
她楚楚望着陆迢,却等到一只手蒙上了眼睛。
“我不是什么好人,救你也不是因你受困。”陆迢沉着声,折扇拍了拍不盈一握的细腰。
面前的姑娘身子轻轻一颤,折扇依旧停在腰间,力道不轻不重地抵着,他沉着脸。
“两千两是花来买爷高兴的,懂么?”
秦霁喉头发涩,忍住眼角酸意,说:“我知道了,大人。”
掌心被细软的眼睫轻轻扫动,陆迢放下变得温热的手,面色亦是不虞。
眼前骤然变亮,秦霁眯了眯眼才重新睁开,对上陆迢的目光后咬了咬唇。
又怎么了?
还没消气?
陆迢怔了一瞬,他以为她又哭了,如今眼角一滴泪也没有。
他面色缓和些许,触过她颈上红紫的地方,带着些微力道按了按。
“摆的清自己现在的位置么?玉兰?禾雨?”
禾雨是秦霁假牙牌上的名字。
秦霁没有躲,她的自尊心从昨夜开始被他反复磋磨,到此刻坚硬了许多,听到这句话时并没有听到上一句时那么难过。
以至于此刻能腾出理智好好想想他说的“位置”。
男女之间若无血缘,在一处能对应上的关系无非四种。
妻,妾,外室,通房丫鬟。
这间院落是外宅,里面假山曲池,游廊亭台俱是全的,可入眼的仆人寥寥无几,应是不常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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