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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空气异常燥热。一阵暖风拂过,道路两旁的香樟树沙沙作响。
微风裹挟着新叶,宣告着盛夏的到来。
京市郊区一隅,有一片老旧、破败不堪的矮房。
这里是田泽小区,也是京市名副其实的‘贫民窟’。
许喃知背着书包,穿过两条小巷,正准备回家。
路过拐角时,巷子尽头站了一群男生,他们手中夹着烟,言语间谈笑声不断,巷子里弥漫着一股重重的烟味。
她被迫吸了几口烟,没忍住轻咳一声。
为首的男生眼尖,他长腿跨过摩托车,不怀好意地笑说:“田泽什么时候来了个美女?”
数道目光落在许喃知身上,她不自然地低着头,长发遮盖了她的脸,她加快脚步离开巷子。
身后的男人吹了个口哨,指着她说:“把她带过来,我们一起玩玩。”
“好咧大哥!等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许喃知手心微微出汗,她快走了几步,在几位男生走来之前,身后一个力道倏地揪住她的衣服帽子。
她往后踉跄了几步,撞上一个坚硬的胸口。
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往哪走?”仔细一听有点威胁的意味。
她惊呼一声,没说话。
那人的手顺势搭在她的肩上,五指纤长,骨节分明。
少年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黑色休闲裤,一手搭着她的肩,另一只随意地插兜,他散漫地站在身侧,身姿挺拔。
许喃知抬眸,阳光透着墙,折射在少年利落的碎刘海上,镀了一层金光。
鼻息间的薄荷清香清晰可闻,她长睫微颤,只见少年五官精致,细长的双眼微眯,深邃的眸光中透出几分傲气和疏冷,他鼻梁英挺,薄唇微勾,藏着若有若无的挑衅。
他甚至没看她一眼,搭在她肩上的手动了动,指着走过来的混混:“谁啊这是,不给我介绍介绍?”
“我......”许喃知声如蚊呐。
那些个混混倒是颇有眼力见,见少年一副油盐不进,胜券在握的样子,讨好似地笑笑:“兄弟,这你对象啊?我们就不打扰了。”
少年手上用了劲,推着许喃知走,走到人多的地方,他松开了手,从裤兜里拿出一包烟,慢条斯理地撕开外边的透明包装。
许喃知:“谢谢你。”
电话声恰时响起,和她的声音交杂在一起,少年没说话,眉间淌着几分不耐,过了好几秒,接起电话,转身离开。
许喃知懵了一瞬,她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抿着唇,转身回家。
他听到她的道谢了吗?反正也不会再相遇,听没听到又有什么关系。
*
炎热干燥的天气持续了几天,随即而来一场暴雨。
暴雨过后,田泽坑坑洼洼的水泥地上蓄满了脏水,低矮的房檐上雨水滴答,墙上的青苔沾了水,一片青黑。
小区的路很窄,约莫一辆汽车的宽度。
一辆黑色的宾利缓缓驶来,它车身光鲜亮丽,正因如此,车速小心翼翼。
宾利占据了整条小路,行人一见纷纷谦让,对面来了一辆面包车,看见宾利的牌子吓得直接后退让路。
宾利拐了个弯,停在一家矮房之中。
许喃知晨起离家去图书馆学习,傍晚时分才匆匆往家里赶,因为前两天的插曲,她回家时只挑着人多的地方走。
不多时,家旁边便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她不认识这个牌子,但看起来很昂贵。
驾驶座上的中年男子慌忙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少年的白鞋干净不已,就连鞋底也没有半点灰尘,他走出车门时,许喃知忽然不忍,这么白净的鞋,现在脏了呢。
少年白衬衫和黑色休闲裤,身子挺拔,他双手插兜,慵懒又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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