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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君当时没说话,转头就给您换了一辆窄轴马车,您就能坐着马车,穿过角门到后院下车了。”
“大兄是阿爹的左膀右臂,二兄外粗内细,三兄呢?他好像挺活跃的。”洛泱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昨天才结识的几张面孔。
“三郎君和隔壁的裴大公子最要好,当年两人一块到长安宫学去读书,后来都考取了功名,又不愿意留在长安,两人就一块回来了。他离家时间长,当然没有四郎君、五郎君和您天天见面这么亲。”
“也是,我们三个年龄差不多嘛。我娘够辛苦的,一口气生下我们六个……走,看看我娘去。”
两人刚转了个弯,就看见一个身穿玄色精织葛麻布圆领袍的中年男人,正在训斥一个十几岁的小厮:
“将军府是这么给你们败家的吗?小郎君?小郎君又不当家,他叫你们把鱼放了,你们就放了,放了鱼,今晚的晚食吃什么?”
“五郎君虽年轻,不也是府里的主人?”小厮嘟哝了一句,问:“那小的要不要再去南市买几条补上?”
“买买买你个头!还不找个捞网,悄悄到荷花池里捞起来!”中年男人骂到。
“可让小郎君、小娘子看见,小的不要活了”小厮仍旧嘟囔着不愿去。
那人气得用手里卷着的一本册子,使劲打那小厮的头,身边站的另一个小厮赶紧站出来讨好他:
“执事莫气,小的愿意去捞鱼,保管只多不少。”
那人冷哼一声,抬脚踹了下倒鱼那小厮,拂袖走了。
洛泱正想站出去制止,却被丁香拉住了。
“为什么不能去?刚才是我夸那几条斑鱼长得漂亮,五兄才叫小厮拿到荷花池里放了,这是什么人,竟敢在府里如此嚣张!”洛泱愤愤的说。
丁香看了看那边,人已经都走了,这才松开洛泱,行了个礼笑道:
“小娘子莫怪,丁香跟您细说。刚才那位是府里的魏执事,府里大小事,只要是和银钱有关的,都经过他的手。
但这还不是他架子大的原因,他原是将军的贴身小厮,因为在战场上曾替将军挡过一刀,整个头顶的头皮都给削了下来,再低一点,命就丢了。
听说,他现在头顶的皮薄得很,不但长不出毛发,还能看得见头骨的颜色。将军怜惜他救过自己一命,对他也很信任,这么多年来,苏府都是魏执事一手掌管。”
原来如此。洛泱气消了些,奇怪问道:
“那我娘不管事吗?”
“说是夫人管事,可夫人年轻的时候,不是在怀孕,就是在坐月子,生下您的时候,她就便落下个虚症,气血不足,没精力管这么大个苏府,没什么大乱子,她也乐得交给魏执事去管。”
丁香看了一眼洛泱的脸色,继续说到:“夫人叮嘱我们,不是什么大事,别去和魏执事起冲突,他对将军有恩,我们也该多包容些。”
洛泱突然想起四兄的话,又问:
“咱们府里连五兄都已是校尉,男人们都在挣钱,可我看四兄屋里朴素得很,难道我们府里不是很宽裕?”
“这就要问咱家将军了,咱们府里的银钱,每月还要拿出部分,接济那些家中条件不好的亲军,这开销不固定,因为是将军的意思,夫人也没细算过。”丁香指指绿树掩映的一个小院,轻声笑道:
“到了,夫人就住那里。夫人还时常发愁呢,说几位郎君娶妻,那是府里单列的开支,您出嫁,说不定就是这两年的事,少不得要加上夫人自己的陪嫁嫁妆,才不让您失了体面。”
“我不嫁,给我阿娘省钱!”
洛泱头一低,提着裙子往院里跑,丁香笑着加快了步伐跟上去。
“你怎么不在屋里躺着?我刚让梨花给你送汤过去,等你回去肯定放凉了,要热过才能喝。”李氏见女儿过来,忙将她拉到榻上靠着。旁边的桃花笑到:
“这汤是夫人亲自选的方子,还贴了体己钱、买了补药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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