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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冬季,外面的雪下大了,白茫茫的一片,容易让人脑子也跟着空白。
七年了,谢玉不是没想过再见面的场景,想着要怎么将他关起来,锁链拷上脖子,折磨他凌辱他……
当然,最大的可能,是沉默走过,就当没遇见。
却从没想过,一见面就被那家伙给……
娘的!
谢玉忍住骂人的冲动,招招手,阴着脸叫了辆马车。
车夫不敢得罪这位“活阎王”,快马加鞭的将人送回了府邸,甚至连钱都没敢要,就颤抖的抽着马鞭,逃命似的跑远。
那模样看起来,像是要把马抽死。
“诶……”
谢玉掏钱的手就这么卡在半空,送出去也不是,收回也不是,被冬日的冷风一吹,凄凉又尴尬。
而且回来的时候,马跑的太快了,甫一落地,胃里的恶心就翻江倒海的滚上来。
谢玉一把扶住门前的石狮子,连酒带着早上吃的饭,一并吐了个干净。
再站直的时候,眩晕的脑袋里只剩下四个大字——流年不利。
今早上朝,太后刚颁布“辱母者杀无赦”的例法,他的奶娘柳氏就联合政敌,一起污蔑他辱母。
本来心情就不好,好不容易脱身去望月楼听戏,又被旧情人给睡——
谢玉深吸一口气:这都他娘的什么命?
身上的大氅没有脱,九千岁慢慢抬起头,迟钝的想:回头定要找钦天监查查黄历,看他今日是不是与命运犯冲,不宜出门?
不,不对!
一咬牙,谢玉甩手将大氅丢在地上,泄愤似的踩了几脚。
——他应该直接画几张霍寒的小人儿贴在门口,昭告世间的霉运,他已经够倒霉了,不要再来找他了!
捏了捏眉心,谢玉头疼的入了府。
贴身近卫谢执早就守在了门口,一见他回来,便立马围了上去:“主子,怎么才回来,来请脉的太医等了好久……”
“诶呦~,玉儿,你可算回来了,怎么一天都见不着人影啊?可担心死娘了!”
忽然,话音被截。
谢执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年过半百的女人挡在了身后。
柳氏自知早朝没有扳倒谢玉,还得继续讨好人,便愈发殷勤起来:“玉儿,脸色怎么这么差?快进来,让娘好好看看~~”
说着,就要去拉那只清瘦的,被冻到微微泛红的手。
却不想,还没碰到,就被谢玉巧妙的躲开。
伸出去的手一下子悬在了半空,柳氏攥了个寂寞,多少有些尴尬。
还没来得及收回来,便听对面,一道轻笑酥酥响起:“娘?”
“亏你也好意思这样称呼自己,你不过是个奶娘而已,说白了,就是我家一个下人,柳氏!”
谢玉唤了她的名字,背手立直,面色少有的严肃:“谁给你的胆子,联合外人去御前一起告我?还告我意图玷污你,嗯?”
柳氏面色一白,攥着手绢的手下意识绞紧。
但回头一想,自己今日的表现并没有露馅,便鼓起勇气,继续道:“我……我也没向着外人呀,今早在朝堂,我还帮你说话了,不是吗?”
“是。”谢玉没管他,拢了拢单薄的外袍,继续往府邸走:“不过,是在你确定皇上会向着我之后。”
“其实,你早就跟迟景瑞好上了吧?今天弹劾我,就是你们俩一起做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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