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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袅衣的双手抵撑在他的胸口,分不清强烈的心跳声究竟是谁的。
裙摆被修长的手指勾起堆在腕上,她的腿渐渐就开始不受控地颤抖,近乎在痉.挛。
“季……季则尘。”
她柔软的腔调因哑,尾音颤抖得似喘似轻吟,媚得娇气。
倘若她低下头就会发现,他的眼神早已经浮起迷雾,清冷的面容泛着浓情的慾红,肌肤紧贴的舒服与满足,如发潮的洪水般铺天盖地而来。
“季则尘。”她要哭了,抖着嗓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双腿的空荡冷感被蹭得好烫,还滑溜溜的。
她想让他停下,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迷离地唤他名字。
而季则尘却因她细尖的声音,轻含颈肉的动作一顿,随后忽地侧首,烫红的脸埋在她的颈侧,不堪入耳的呼吸低迷得令人骨软。
滴答……
黏腻滴在地板上,周围淡淡地弥漫一股古怪的气味。唐袅衣颤着眼睫,不知是否是外面的雨飘落进了窗内,水汩汩滴落在脚边,桃粉裙裾被弄脏了。
她被桎梏的腰并非是因他主动放手,而是他一瞬间像是失去所有力道,忽地整个人无力地昏在身上。
唐袅衣也跟着软下,双颊陀红,像是从未呼吸过般呼哧喘气。
缓过许久她颤掀眼睫,看向落在安静倒在身边的季则尘。
他玉白的面上还有潮未歇的红痕,清冷的气息被凌乱的霪乱取而代之。
唐袅衣抖着无力的手,轻轻地推开他,颤着手指卷起散落宽大的裙摆。
白皙的腿被磨出红痕,甚至还有…沾在大腿上,蜿蜒往下滑落一条条痕迹。
如何看都不堪入目。
她看得眼眶发烫,匆匆压下裙摆,动作慌乱地用力擦拭几下,然后勉强镇定地睨看眼前浑身霪乱的青年。
她好似晓得,为何季则尘会一反常态,出现在这里了。
他现在就如她之前一样,不受控地想要与她产生亲密接触。
但是……
唐袅衣抿住唇,耳根烫的发疼,眼中闪过一丝情绪。
她没他做得过分,不仅险些就要真的进去了,还弄得她满腿都是。
唐袅衣软着腿爬起来,趁着他没有醒,托起他的身子往外扶。
男子的身体很成熟,又高又宽,轻易将她娇小的身子罩住。
她还腿软骨酥,扛着他往外移得艰难,期间好几次因扶不住他沉重的身子,两人在地上滚做一团。
唐袅衣费尽最后的力气,终于将昏迷的季则尘弄出院子了。
为了谨慎起见,她又扶得更远些才放下他。
终于弄出来了。
唐袅衣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抬头看外面浓浓的黑夜。
她庆幸他晕倒得及时,同时心中也产生不安。
不知道季则尘会不会如她一样,会记得晚上发生的事。
唐袅衣坐在原地歇了半晌,窥见天方翻白,不敢多停留,提着裙裾几步一颤地离开。
晨曦初露尖角,凝结整晚的露珠带着寒气,缓缓从树叶上滴落在苍白的眼皮上,冻得黑眼睫轻颤。
院中供猫儿攀爬玩耍的石上,躺了一夜的青年缓缓睁开眼眸。他目光迟钝地盯着上空,洇着湿气的眼似游离在世俗之外,有种净透的空白与缥缈。忽然一只赤貂拖着毛茸茸的尾,踩上迤逦在地上的霜雪长袍,它黏人般地吱叫,咬住他垂落在一侧的手指。
隐约的刺痛唤醒了季则尘的神识,垂下眼睫,盯着爬上怀中的赤貂。
赤貂欢喜地眨着黢黑的眼。
他看了许久,忽然捏住它的命脉,轻声问道:“我为何会在这里?”
似乎并不应该躺在这里,受一夜的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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