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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钱你放屁,他们死在雍州,麻烦的是将军。”
虞冯先否认了老钱的馊主意,再痛骂了几句朝廷,问道:“老钱,这一趟走得如何?”
老钱忙将这次前去之事,一一道来,“将军猜测,骆驼商队是伪装,是梁恂亲自来了。”
虞冯听到梁恂到来,既惊诧又愤怒:“他竟敢来!虞氏在雍州这些年,梁氏从无人敢踏足大楚。定是西梁得知朝廷立后的旨意,看出建安城想解除将军的兵权,给西梁人壮了胆。朝廷那群蠹虫,尽做出亲者恨,仇者快之事,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骂朝廷是其次,老钱最在意的还是发财,道:“将军仍在,梁恂肯定不敢独自来,必定还有精兵随后。我们要动手,只怕是难呐!”
虞冯也想到了这点,犹疑地看向捧着热茶暖手,一直未曾做声的虞昉:“将军,若真是如此,我以为不得轻举妄动。若失手的话,不但折兵损将,朝廷便有直接的借口处罚将军了。”
虞昉道:“我们首先应该考虑的是,我们如今的处境。”
从余家方家借来的钱粮,一部分用于兵营,一部分用于赈济实在揭不开锅的百姓,让他们能勉强度日,先熬过寒冬。
钱粮所剩无几,过了冬天,他们还得要活下去,春耕的种子都成问题。
雍州的富绅已经被借了个遍,再借,他们真拿不出来。
虞冯神色暗淡,道:“将军说得是,是属下思虑过多,瞻前顾后了。”
虞昉道:“权贵大抵皆如此,西梁不比建安城清明。何况,西梁比大楚穷,梁恂亲自前来,大致是为了岁赐。要保证岁赐万无一失。乌孙与西梁联手,乌孙出了力,岁赐给了西梁,乌孙部落还未曾死绝,西梁得防着。”
“将军的意思是,要与乌孙联手?”虞冯试探着问道。
“照原定计划进行,增派好手,兵分两路。一路拖住梁恂死打,一路死咬岁赐。”
虞昉放下捧着的茶盏,缓缓坐直了,神色陡然一沉。
歪歪倒倒坐着的老钱,蹭地一下弹坐起身,绷直了背正襟危坐。
虞冯也下意识坐得笔挺,肃然望着虞昉,一幅认真聆听的姿态。
虞昉是真生气了,她都穷得舍不得吃黄羊,属下连一坨粪便都当做宝贝。
建安城想要歌舞升平,玩弄权术心机,真是看不起她。
老钱还估计错了一件事。
要比不要脸,她称第二,建安城绝不敢称第一。
虞昉声音冷厉,道:“不计代价,誓要取得岁赐!这是接下来计划的关键,是你我,雍州军继续存活下去的本钱!你们憎恨西梁的狼子野心,憎恨建安城的蠹虫,仅仅嘴上骂几句有何用?不仅要骂,诅咒,还要狠狠鞭打,打不听话,就全杀了,沤粪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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