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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亦是如此。
可她这会子,确然不该令这些不宁心绪扰了心神,否则颈瓶未及时绘制完毕,岂不误了大事?
她于是闭目,沉吸几口气,回顾着此前盘绘颈瓶时的心境与过程。
握着铜片之手,却倏而剧颤了下。
铜片落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锐之声。
佛寓以颈瓶供柳之水入药,是因原先那对,盘绘之后,曾于梵龙寺由定觉大师开光。如今这匆匆盘绘之品,怕是……
怕是即便送去了王府,亦会误了他。
王妃恐是已因世子急病慌神,想不着这般细节之事。可她如何能便这般,明知……
翌日清晨,难得落了春日般的蒙蒙细雨。
本以为,便如夏日午后阵雨般,一会子便过了,可那雨,雨势虽小,却是绵绵密密,似落不尽一般。
萧京墨与萧京安二人,于房中窗畔的小桌对坐,品着热腾早茶。
萧京安见萧京墨时不时越窗向院门投去的眼神,劝道:“既已遣人于府门、院门守着了,一有消息定会立刻来报。这般望眼欲穿,也无甚用处。”
“嗯。”萧京墨喉间溢了一声应,举杯抿了口热茶,眼神却仍是不自主往院门处飘去。
“大哥!”萧京安劝道,“京朗既回话说,烟烟妹妹已然应承了,她便是仍关怀于你,定会为你再制颈瓶的。母妃如今,已然因此事先低了头,大哥便也可趁此机,缓和下母妃与烟烟妹妹关系。”
萧京墨凤眸微闪,未再接话,只垂眸望着盏中一片缓落茶叶,出了神。
是啊,无论如何,她应承了。
京朗昨日言说,她甚还关怀了几句。
可晨起这雨,不知为何,确是令他心头起了丝不明缘由的不安。
“大哥快去床上躺着吧,仔细一会子母妃来探。”萧京安见他仍自愣神,提醒道。
“好。”萧京墨搁下茶盏起身。
他脚步尚未踏出,便越窗见得院门口,元叶急急奔来身影。于是疾步跨至门边,元叶甫一进门,便急问:“何事?”
“世子……世子,宋大人她……”元叶跑得急,话至一半大口喘着气,“隐卫急传,今晨宋大人,抱着一木盒,顾了辆马车往梵龙山方向去了。”
“梵龙山?”萧京安于旁听得,犹疑问道,“大清早去梵龙山作甚?”
萧京墨沉思片刻,突地凤眸急瞪了眼元叶:“快令隐卫拦下她!她应是要去找定觉大师,为颈瓶开光。”
元叶被主子这莫名一瞪,下意识后退了步,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回话:“回世子,隐卫一直以来暗中跟随,除极危情形从未现身,因了宋大人一次寺庙之行相拦,恐怕不妥。再者,方才传话之时,马车已近梵龙山,这会子……这会子恐怕人已入寺了。”
萧京墨懊恼挥袖,转身急踏两步,又连着沉叹了几口气。
萧京安于旁,似觉新奇般观着萧京墨这般少见模样,心头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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