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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浓,满地枯黄一片,这样的季节里落水,肯定是要大病一场的,尤其阮瑶清还受了伤,一道刀伤自后背霹雳而?下?,半个背部都鲜血一片,整整十多天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若非莫须下?山救治,早已命丧黄泉。
皇后落水又被刺杀,这在整个后宫之中掀起惊涛骇浪,徐元白自那日起便彻查起整个皇宫,第一要查的,就是那道要皇后赶往禹烟湖的口谕。
皇后向来贤德,从未与什?么人生过嫌隙,唯一要算起来,唯有深受皇帝恩宠的唐贵妃了,可即人人都心有?怀疑,但谁也不敢言语一声。
昏迷半月有?余,皇后终是醒了,徐云白本还在早朝,一声“皇后醒了!”立时惊了整个朝堂。
徐元白还未说什?么,阮义舟闻声已急不?可待,忙从朝臣中站了出来道:“圣上,臣可否”
徐元白眉头微微皱起,未待他说完,神色微冷便甩了甩明黄衣袖道:“散朝吧,有?事明日再报!”
话落便起身离去?,并未搭理阮义舟一句,只是擦身而?过时?,几?不?可微的瞥了他一眼,神色莫名带着几?分审视。
阮义舟哪管得了这些,抬脚便要跟上,阮言文忙拦住了他:“父亲!莫急,有?事回?府再议”
“再议!什?么事情都再议!阿茗都醒了,我这个当爹的见见她都不?成吗?”阮义舟有?几?分急切,自阮瑶清受伤以来,他一眼都没见过,几?度请求要面见皇后,都被皇帝否决挡了回?来,如今听说人醒了,他一颗心摇晃着无法?落地,只见一面,只见一面她安康无事,便可放下?心来。
阮言文神色复杂,面上凝重,看了眼徐元白离去?的背影小声道:“父亲,莫要让阿茗为难,她隐忍至此,你当知道她很为难。”
“可!可”阮义舟面上似苍老了好几?分,眼里头满是无可奈何,倚靠抓着阮言文的手带着颤抖,失神的看着前面渐消失的明黄声音,喃喃自语道:“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阮言文未语,只是眼睛微微一眯,眼里头是疏离至深的寒凉。
徐元白脚步有?几?分急促,半刻中后抬脚进了坤宁宫,刚一到门槛处,便听到里头嘤嘤啜泣的声音,徐元白脚步微微一顿,眉头有?些不?可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伸手便推开了殿门,一眼便见到虚靠在床头的阮瑶清,她面色苍白,远远看去?似一株落霜兰花,带着几?分无力与破碎。
她有?些无奈,轻声安慰伏在自己膝头哭泣的菱星,言语温柔道:“本宫这不?是醒了?莫要在哭了,你这眼泪怎么这样多。”
菱星哭的几?乎要岔气:“可算是醒了,娘娘,你可吓死奴婢了侯爷他”
“醒了?”一道沉声打断了菱星的话,两?人纷纷转头,一见是徐元白,阮瑶清面上温婉一笑,便要起身请安。
徐元白忙上前拦住她道:“既身子不?好,这些虚礼免了就是。”
阮瑶清莞尔点了点头,菱星极有?眼色,躬身便退了下?去?。
“恢复的怎么样,伤口可疼?”徐元白抬头看她,见她比往日还要纤瘦些,似薄雾一般,随时?都可能消散离去?,不?禁开口问道。
“莫须先生方才来过了,说是恢复的不?错,圣上国事繁忙,还要分心记挂,实在是臣妾的过错。”
她惯来似杨柳一般坚韧,即便是受伤如此也不?肯俯首娇怜,虽楚楚可怜,却总让徐元白觉得带着几?分疏离,若是换成了唐亭羽早已哭泣的趴在他怀里头了娇弱轻啼。
一时?间两?厢无言,徐元白手不?住的抚摸着拇指上的紫玉扳指,掀了掀眼皮到底道是问出了声:“那日的口谕,你可记得是谁来传的?”
阮瑶清抬头看他,眼里头带着迷惘,下?一刻领略到他的意思,迷惘之色渐渐变灰,思索片刻低声道:“是个眼生的婢子,可臣妾又好似在哪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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