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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不可能放任死小子砸场。」阿劲轻笑著踱上前,停到戚水笙身侧。「他一定叫条子抓人来了,这下不闪不行。」
「反正一样有理说不清,先闪人,」
「欣,你今天……」戚水笙支支吾吾,扯住被拉走的患难交。
「对了,水笙,今天我请阿劲送你回去,好不好?」花欣双手合十,向她告罪。「我答应他妈妈明天帮她卖早餐,今晚要回他家住。」指指亲密爱人。
想去欣那里窝几天,希望她如同以往的每一次,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适时拉她或推她一把,佯怒著开解她、骂醒她,或只是听她发牢骚,姐妹俩唱唱私语一整夜或直闹到天明,然後争著让破晓的第一道曙光打在脸上,最後在大笑中困极入眠……
「好,星期一见。路上小心。」
戚水笙喉头噎紧,强求不出口,笑容太过璀璨的孑立撞球场大门口,目送有说有笑的俪影隐没在巷子那一端,眼底凝聚著深浓的落寞盥一感伤。
她强烈意识到落单的自己,今晚无处可去了。
「咱们该闪了哦,水笙同学。」
怅然若失的小手被理所当然的大手抓起,十指交握,阿劲带著她反身朝撞球场阴暗的小侧门转了去。
「水笙同学,你有没有闻到?」拉她绕过假山後,他突然问。
见他刻意压低嗓门,戚水笙忽想起里面正在进行一场浴血圣战,这里凉风飕飕,墙上的路灯又昏晦惨澹,她头皮都麻了,另一手不自觉揪住他野性十足的运动外套。
「喂,怎麽样?你有没有闻到?」阿劲神秘兮兮的凑近她,牙缝嘶嘶有声,极具惊悚片的颤栗效果。
「闻到什麽?」散乱的注意力被他全盘吸去,她不解地皱鼻嗅了嗅。
「这里弥漫著浓浓、浓浓、浓浓、浓浓的……」
阿劲一向玩世不恭的笑脸此刻异常严肃,全身充满了警戒,害得戚水笙绷了一整天的神经简直脆弱到最高点。
「什麽?」她忍不住问。
「桂花的味道,好臭,我的天啊!十一月了耶,味道怎麽还那麽野。」他抱怨著,挺直高大身躯四下侦察,食指受不了的横梗在人中上。
虽然预期到他可能在搞鬼,戚水笙还是一愕,见他煞有其事地愁眉苦著脸,想白他又觉得自己太残忍。
笑意连环涌现,不知不觉她竟不雅的喷出一声笑,心情如释重负,是许久不曾有过的轻松自在。
「喂……你这人有没有半点同情心啊?」逃难般跨出撞球场侧门,阿劲很认真的对企图掩住笑的戚水笙解释道:
「不盖你,本帅哥真的超讨厌桂花的臭味,我完全无法理解八月桂花怎样个香法,竟还有人白目到泡来喝,杀了我比较快……」
戚水笙低垂著头,瘦弱肩头笑得一耸一耸,郁积心坎那一口闷胀的气,在她终於抑遏不住放声笑出时,暂时消失了。
笑出泪光的闪闪雾眸,愉悦抬起,不意被上面一双等待已久的诱惑笑眼逮个正著。她芳心一震,翘长睫羽连忙掩下。
谁能让她暂时忘掉过去,只要一晚,谁能救救她?救她……
戚水笙想甩开脑海中那荒唐放纵的想法,但越不去想,它就盘据得越深,握住她的大手就越让人著慌。
夜阑人静、心不定。
气定神闲的长脚领著惶乱的碎步,九弯十八拐,渐渐走离了尘嚣。
银白秋芒由散散落落的几株,到繁密而压迫人,夜风开始掺入了山涧的湿气。
两人转入一条荒草凄迷的通幽曲径後,平常嫌太吵的车流竟完全绝踪了,於是,无措的芳心全乱。
「谢谢。」
「水笙同学。」抓著车门,阿劲柔情似水的叫住正要跨上车的人。
戚水笙莫名一僵!两人之间越来越清晰强烈的化学作用,让她下意识抗拒任何可能引爆暧昧情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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