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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停下脚步,伸手摘下耳机,看向他手中的表格,“还剩什麽没报?”
李南冬扭扭捏捏,“……还剩个男生三千米长跑”
严柏礼盯着表格看了一会,视线在某个名字后定住,“周芜……一千米?”
“啊,是。”他回答的心虚。
得到答案后,严柏礼又将那片白塞回去,“嗯,帮我报一下,谢谢。”
此话出口,大片尘埃落定。
疼麽
男生三千米长跑的终点在她们对面。
没有电视剧里描写的长长一条红带,跑过去时嚣张的张开双臂,全场欢呼的场面。
只有位个子不高的志愿者搬了个小板凳,两条腿随意交叠,半眯着眼看向远方,拿了个秒表在那坐着。
李南冬被一衆人调侃后,咬咬牙,殷勤的过来送了矿泉水。周芜没矫情,跑完后血腥味倒是涌了上来,嗓子又干又涩,坦然收下后留了句“谢谢”。
等那人走远,她在原地站了会儿,不动声色地向到裁判的方向挪着,静静看着操场上跑步的那群人。
矿泉水外的塑料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与蓝色背景纸交融,什麽配料表生産日期之类的,周芜看了得有三四遍。
严柏礼发挥的稳定,跑在队伍最前头。应该是累了,不愿再装什麽,所有坏脾气都放出来,冷着一张脸,很漠然的被阳光照着。
黑马紧跟其后。
凑近了,周芜看见李承泽额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喘气声音很大,隐忍着,估计体力已是到了极限。
回过神,挺大一声“哎”,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侧头看去。
一个女生迈着大步走过来,跟板凳上的男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聊的也不是些什麽见不得人的话题,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芜站在不远处,听的倒是清楚。
女生披着头发,耳侧夹了个淡粉色的毛茸发卡,拽拽裁判的袖口,“哎,参加男生三千米长跑的不都是体育生麽?奇了怪了,怎麽连人家年级第一都跑不过?”
裁判给头顶上的帽子转了个方向,嘴里嘀咕着,“体育生也分很多种啊,也不知道他们抽什麽风,每个班里派出来的体育生,都是铅球队的。”
“……”
“你如果让他们用手爬呢,估计是能超过年级第一的。”
用手爬。
普通的三个字组起来,就显得惊悚了。
女生想象了下那个场面,忍着笑,无话可说。
最后一圈时,李承泽跑在严柏礼的斜后方,胳膊松垮,再摆不起来。唇色已经苍白,脱水一样,却还是咬牙向前沖着。
周芜拿着矿泉水,谨慎的朝后挪了挪,生怕被跑的半死不活的人撞着。
在离终点还剩五十米时,广播的女生很激动,声音又尖又细,心情想压都压不住。
突然的刺激,李承泽似乎下定了什麽决心,脸上的肌肉紧绷,表情有些狰狞,用力的甩着胳膊朝前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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