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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恶心吧,我母亲离世的时候我还很小,丧期没过他就把情人接回了家,那个女人带着她的女儿住进了沉家,成为了沉太太。”
裴准侧头亲了亲女孩的眼角,哄道,“宝宝,我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
“我很厌恶这个家,又离不开沉家,我和沉勋一样,都是吸食我母亲血肉的烂人。”
裴准对着沉知意难得的摆出了正色的神态,他揉着女孩靠在他肩窝里的长发,一字一句严肃道,“宝宝,不要这么说自己,你很好,现在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阿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宝宝,这些和我爱你都没有关系,”裴准把女孩整个环在怀里,看着沉知意漆黑的眼眸,他说得很坚定,“我永远忠于你,只忠于你。”
沉知意窝在男生怀里,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腰,她真心实意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会微微上翘,小声却又很认真地说,“哥哥,你只能爱我。”
裴准低头亲了亲女孩眼尾上的那颗泪痣,不厌其烦地说,“我爱你,宝宝。”
明明已经说了几百上千遍,可是好像还是怎么都说不够。
沉知意从抽屉柜里翻出一本相册,拉着男生坐在沙发上兴致勃勃地给他看幼时的老照片。
直到袁妈上楼敲响房门说,“乖儿,饭菜都备好了,快下楼吃饭。”
沉知意年幼丧母,是袁妈一手将她带大的,这位对她来说等同于半个母亲的老人家也是她在沉家最亲近的人。
“下次您让我姐给我发个微信就成,”沉知意扶着袁妈小心翼翼地迈下楼梯。
裴准走在后头,眼神一瞬不瞬地落在前面的阶梯上。
“好久没见乖儿了,急着想看看你,我熬了红豆沙,还做了些果脯,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老人家说得很慢,眼角眉梢都带着慈爱的笑意。
沉知意听话地答应一会会多吃一点。
沉家的餐桌上很少有这样人多的时候,老爷子坐在上席,红木桌的一边坐着沉勋和沉媛夫妻。
沉知意和裴准坐在沿桌的另一边,面前放着一套陶瓷的餐具。
角落里的青瓷香炉里,正点着淡淡的檀香。
老爷子爱喝茶,手边放着茶杯,里头是最中意的祁门红茶。
桌上,全是沉知意小时候爱吃的菜式。
老爷子用公筷夹了一块松鼠桂鱼放进孙女碗里,“我还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老严做的菜,他去年刚退休,今年请的是他徒弟来家里,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沉知意早忘了什么老严还是老王的,她现在吃起来都一样。
“挺好吃的。”
沉勋霎时松了口气,起身给沉知意夹完菜又给裴准夹,气氛也变得热络起来。
“乖儿是放几天假?”老爷子小啜一口茶问道。
“初三回去。”
沉勋蹙眉,“怎么这么着急?我等会和你们管理层打声招呼,再多放几天。”
沉知意把盛好的排骨汤放到裴准手边,“赛程排得紧,要抓紧训练。”
沉勋讪讪道,“是是,比赛肯定是第一位的…”
老爷子放下茶杯,摆摆手示意沉勋吃自己的,“吃饭的时候不聊这些,对了乖儿,前几天温家那小子还跟我问起你,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好,我等会问问他。”
沉知意吃到好吃的菜都会拿起公筷给裴准也夹一点,以前他们单独吃饭或者和队友吃饭的时候,都是乐融融的,如今这样尴尬的气氛里,她只想照顾好裴准的情绪,让他不要太过不自在。
沉勋从未见过自己的小女儿如此妥帖地对待一个人,他捏着筷子一时看入迷了。
沉媛见身旁的父亲迟迟不动筷,小声询道,“怎么了爸?”
沉勋摇摇头,“我总觉着,你妹妹和从前有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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