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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贺兰舒回过神来,双手将族长扳指呈上。
斩苍伸手接过,空着的那只手结出一个梅花状的魔印。幽幽紫光中,一滴魔血自他指尖坠下,滴在碧绿的族长扳指上。
空中突然有狂风大作,将檐下的灯笼吹得噼啪作响。遮天蔽日的黑云将天边火红的夕阳染成妖异的暗紫色,轰隆隆的雷声隐在云层后,一道闪电猝然而至,掠过屋脊直奔站作一堆的贺兰氏族人,在她们脚下汇聚成一道梅花状的结界。
她们被困在原地,来不及惊慌奔逃,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电光猝然钻入她们的经脉,霎时间便已从头至脚走过一遭。
尖锐的风声伴随着梅花魔印一起消散,贺兰氏族人还站在原地惊魂未定。
贺兰舒动了动手指,还未仔细查看自己的经脉,站在面前的魔尊已经将族长扳指递回来。
“以后魔族与你们再无瓜葛,有事不要再求助于本尊。”
斩苍说罢,转身便走,走向站在远处一直旁观着这一幕的樱招。
身后贺兰氏族人终于回过神来,齐刷刷跪了一地:“谢尊上,救我全族之恩。”
他没再回头,只伸手将樱招牵住。倒是樱招笑嘻嘻地冲贺兰舒挥了挥手,权当告别。
“怎么就救人家全族了?”她收回目光,盯着斩苍一定要讨个说法。
斩苍却轻轻笑了笑,示意她凑近一点。
待到樱招仰着脑袋傍过来时,他才一掀面具,缓缓将头低下,凑到她耳边细细解释。
明明可以好好说话,他偏要时时刻刻占她便宜,借着咬耳朵的机会也要离她近一点。
已经站起身来,目送着二人远去的贺兰氏族人,乍然目睹魔尊大人的真容,皆是一脸惊艳。
“老身活了六十余年,可是头一次见到这么俊的男子,”贺兰舒身边有人小声感叹,“可惜……”
可惜什么呢?后面的话她不敢说。
但在场众人心里都明白。
可惜他是魔族的魔尊。
府上二小姐悲剧在前,这位魔族君主与仙门魁首,究竟是良缘还是孽缘,现在下定论似乎还为时尚早。
贺兰舒跟着暗自叹了一口气,才沉声道:“嘴巴都严实一点,此事绝不能外泄半个字。”
“是。”
这一年,樱招六十七岁,斩苍树龄太长,他自己都已记不清,但他化形才六十五年,姑且算作比她小两岁。
樱招有时会唤他“哥哥”,当然多数是在被弄得狠了的时候,有时会叫他“弟弟”,不过他从来不答应。
中土之人偶尔会看到苍梧山的剑修樱招在外游历之时,身后会跟着一名头戴面具的男子。该男子身姿高大挺拔,不看脸也能称得上“玉树临风”这几个字。因他出现之时几乎是与樱招寸步不离,故人们都在怀疑那名男子其实是她的剑灵刑天。
又有人说刑天明明是一个无头巨人,且需一定境界才能看到,因此那必定不是刑天。
总之,关于那名男子的来历,众说纷纭,一直未有定论。
满打满算,二人逍遥了也有将近三年。
这三年之内,斩苍做了许多事。
魔族的权力更迭绝非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斩苍在魔族当中威望太高,牵扯太深,四部战将皆由他一手创建,魔域每一寸土地皆由他守护,即使那些被他削了权的世家们恨他怕他,但这魔尊之位若要换一个人来做,他们却是头一个不答应。
元老院千方百计想找出斩苍的弱点,只是想在某种程度上牵制他,而不是想看到他撂挑子不干。
对退位一事,斩苍筹划了将近三年,走的每一步皆稳扎稳打。
如今他有了想要保护的人,行事作风便不能同以前一般随心所欲。
可他算准了所有的事情,却唯独没算准人心。
这是他最不擅长的东西,毕竟此前不论魔族或是人族,在他眼里皆是生命短暂的蜉蝣,他没必要去在意蜉蝣们想些什么。
因此他料不到自己会被太簇背刺这件事,也的确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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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氏的侍魔血契这里,没有bug啊,我对自己上卷的设定记得很清楚,哈哈哈哈。
大概还有三章左右结束回忆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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