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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踏入洞穴,贺兰宵便察觉出了异常。
洞穴内壁太光滑了,不像的天然的石洞,倒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蛹。
像是在印证他的猜测,那蚕妖话音刚落,洞穴内光秃秃的黑色石壁便开始发生变化。只见细细密密的白色蚕丝急速从地底生出,顺着石壁不断往上攀爬。脚下也是,激流一般迅速铺过来,顷刻间便布满了整座洞穴。
驮着两个女修的驺吾看到贺兰宵与燕迟出现在面前,终于似看到了希望一般呜咽一声,眼泪汪汪地朝这边奔过来。但这驺吾毕竟是头幼崽,强撑到现在已是极限,一边跑竟一边打了个哈欠。
结果一时不查,被地面上不断蠕动的蚕丝给绊到。
眼看着即将摔个四脚朝天,燕迟赶紧扑过去将苏常夕和那女修架住。
背上的重力消失时,那驺吾又变回了昨日那副巴掌大小。贺兰宵眼疾手快地拎住它的尾巴,将它摁在肩头放好,再抬眼时,整座洞穴已经完全变样。
头顶、脚下,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厚厚的蚕壁,就连来路也已完全被封死。结丝速度之快,简直闻所未闻。
野楚当中那些毒丝看来只是开胃小菜,正餐在这里等着。
不过好在四周的蚕丝看起来没有毒,不然他们几个就真成瓮中之鳖,只等着那蚕妖下口了。
苏常夕吃了解毒丹,已恢复了些神智,她刚扶着那名快被吸干灵力、昏睡不醒的女修站稳,趴在贺兰宵肩头的驺吾便一跃钻进了她怀里。
樱招长老并未跟着前来,想必是遇上了什么麻烦。苏常夕没有多问,只奖励性地摸了摸自己灵宠的脑袋,将它放进乾坤袋收好,顺手从袋中掏了一把真火符出来,随时准备引燃。
这般动作落在蚕妖眼中,却只引来两声轻笑。他兀自在洞穴中央坐着,朝着一脸防备的几个小修士问道:上次是你们几个在追我吧?胆子倒是挺大。
是,是我们,燕迟有意拖延时间,十分爽快地承认了,还企图和他多聊几句,敢问您是何方大妖?
那蚕妖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察觉出他的意图:对我这么感兴趣啊?还是说你想等着谁来救你们?
燕迟立马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都要死了,让你们死个明白也行,蚕妖说,本公子名叫先蚕,你们可以叫我先蚕公子。
先蚕?
一个凶残成性的妖怪,竟妄想和黄帝的妻子嫘祖使用一个称号,简直是笑掉大牙了。
燕迟和苏常夕一个没忍住,竟真的笑出了声。
站在一旁的贺兰宵不赞同地瞟了他们一眼,还未收回目光,便听见对面的蚕妖隐隐带着怒气的声音:你们在笑什么?
话音刚落,蚕妖便双指一抬,两道蚕丝从指尖射出,直直地冲向燕迟和贺兰宵的腰间。他二人还未来得及格挡,挂在腰间的弟子令便被那蚕丝牢牢粘住。不过瞬息而已,他们身上的那两块弟子令便连同苏常夕的一起,全落入了蚕妖手中。
蚕妖慢吞吞地将那三块令牌提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我听说苍梧山的长老可以在力量所及范围内用长老令直接召唤弟子,所以这东西,还是毁掉好了,我可不想让无关人员来打扰我们。
糟糕!
贺兰宵心下一凛,提着剑便直冲过去。
无知小儿。蚕妖轻哼一声,坐在石台上巍然不动。
森森剑意靠近的瞬间,他的面前竟凭空生出一根根白色的蚕丝,在空中交错成一个淬着剧毒的牢笼,兜头便朝着贺兰宵罩过去。
却没想到那筑基期的少年身形极快,牢笼罩过去时,蚕妖根本没看清他究竟是如何逃脱,只觉得自己手上一空,再回过神来时,手中的令牌已被他夺走。几下兔起鹘落,少年又退回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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