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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衡斜眼看了他一眼,一脸的“你是不是有病”的样子道:“你说什么呢,我干嘛要生气啊,我没有什么生气的,我为什么要生气?你是从哪儿看出我生气了?”
海南雁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就是从你现在这样看出来了的。
但他没敢说,他总觉得只要自己一说,苏衡就会哭。
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苏衡哭,哄起来太过于麻烦。
海南雁不再说话了,察言观色的看着苏衡。
苏衡是没有生气的,他就是有些不开心,不想说话,就想单独的自己躺在床上看一会儿话本。
吃过饭后,雨渐渐的停了,风却没停。
苏衡刚躺进被窝里,挂起来的围帐便被风吹的罩在了头上,他拧着眉,用鞋子压住了底下。
贡宁匪将一切都收拾妥当,走进了苏子卿搭建的第二个床里。
苏子卿背对着他,他进去小心翼翼的脱掉靴子,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还未躺平稳,忽然被一个有力的胳膊搂紧了怀里。苏子卿在他没来得及叫时,用手捂住了他嘴,不满的小声道:“贡宁匪,你是不是就是乐意把我的心意随意的乱扔?是不是只要是我给你的,你都不乐意要?”
贡宁匪有些莫名其妙,推了推他,发现并推不动,他暗自有些敬佩苏子卿的功夫。
苏子卿放开他嘴,贡宁匪拧着眉头道:“苏子卿,你忽然发什么疯?你说的是你围的那张床?”
苏子卿不乐意的点点头。
贡宁匪道:“我一臣子,怎能自己先住进去?当然是要先让皇上住进去了。”
苏子卿明白,但是心里就是不痛快,那可是自己费了好大劲儿才弄好的,就被海南雁给占去了,而这个当事人还表现的一点儿也不在意,这就很让他生气!
贡宁匪知道他是什么性子的人,今天他有些累了,实在是不想听苏子卿再同他啰嗦这件事,于是拍拍他肩膀道:“好了好了,睡觉吧,累死了,后半夜我还要值夜呢。”
前半夜是袁七值夜,到了后半夜便轮到贡宁匪。
风也渐渐的停了,青蛙在远处叫着,月亮也透过云层钻了出来,原本黑漆漆的送子庙变成了明亮的银光。
火还在噼里啪啦的响着,野猫在哀嚎着,不多时房顶上传来几只小猫走路的轻微脚步。
苏衡睡得极沉,梦里梦见自己去了后院的送子树前,求了一签,将写着愿望的红布条系在了树上。
风轻轻一吹,红布条转了一个弯,写愿望的那一面面向了苏衡,上面写着:“早生贵子。”
是这种感觉吗?
苏衡吓得立马从梦中惊醒,这个梦也太可怕了,他怎么可能会生子。
周围有些黑,火堆只剩下零星的火星。
四周寂静无声,苏衡睁着眼睛,扭头看向旁边的海南雁。海南雁正抱着他,紧紧的将他搂在怀里。
让他有些出不上气,热的不行。
苏衡小心翼翼的拿开海南雁的手,几乎是他去拿海南雁手的同时,海南雁便醒了,小声的询问:“怎么了,是想去净手了吗?”
苏衡摇摇头:“不是,我刚做了噩梦,现在热的慌,你别抱我这么紧,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海南雁听后,急忙放开了他,得到自由的苏衡向旁边挪了挪,立马觉得凉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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