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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说完,屏风外她带进部落的小官沉默片刻,组织瞭很久的语言,然后很小心的抬头看瞭她一眼,“啓禀公主,这位公子说,在他们这裡,隻要原定的新郎官和新娘子同意,其馀男子就可以通过武斗的方式决定新娘子的归属,输的那一方不能有怨言,也不能再前去拆散。”
程枭:“……抢≈……”
小官听著听著眉毛皱起,他进转日阙之后没多久就被几个人抓去瞭毡帐灌酒,即使心裡记挂著和亲的公主,但是一时被绊住手脚难以脱身,什么礼都没观全。
他都醉倒睡下瞭,突然被人从温暖柔软的兽毯中拔出来,一开始怨恨不止,看到男人的脸色后吓得像筛糠一样,还以为是来杀他的地狱罗刹,却没想到被马上蒙瞭眼扔到公主面前解释这些劳什子的旧俗。
大婚之夜,服休单于不翼而飞,隻有个陌生男子在婚帐中,难道,难道公主被冷落瞭,隻能睡前听故事解解闷?
“仏话(说话),别当哑巴。”程枭看他走神,抬脚在地上轻拍出声。
小官回神,赶忙道:“啓禀公主,这位公子还说,抢婚是他们婚仪中的一环,通常由新娘子藏在出阁前的住所,新郎官假意来抢,隻要新娘子成功被他带走,礼就算完成瞭,两个人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受到长生天的庇佑。”
程枭抱臂点头,他说不清这些东西,还是由易鸣鸢带来的人解释最好,免得她还要担惊受怕。
用完人以后,程枭将他重新提瞭出去,回来的时候拎瞭一桶热水,放到床榻边上,伸手拧瞭一块佈巾往易鸣鸢的脖颈上蹭去。
他刚刚咬那裡的时候,不小心把血染上去瞭,髒。
易鸣鸢一直在消化那小官翻译出的话,这些话的所蕴含的意义对她来说太匪夷所思瞭,她眉眼微阖,想要细细思索,却被脖间的动作打断,索性夺过佈巾,别扭地说:“别擦瞭,痒,我自己来。”
胡乱擦瞭一通后,她把满腹狐疑问瞭出来:“所以你刚刚和服休单于还有逐旭讷对打,都是服休单于同意的事儿,他怎么会同意的?”
“他心裡隻有扎那颜,我喜欢你,他就愿意和我打。”
而逐旭讷作为服休单于选定的下一个单于,打败他也是这场证明自己的战斗中不可减免的步骤。
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剖白爱意似乎是一件不需要任何考虑就能够脱口而出的寻常话语,易鸣鸢被他这句直白的话说得脸热,连忙再问:“那你要是不喜……不提出跟他打,服休单于会不会同意放我走?”
她眼含期待的看著程枭,却没有得到心仪的结果,“不会。”
易鸣鸢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下来,但好歹没有再出现不久前那样任人摆弄的模样瞭,她在用程枭最容易理解的语言和他交流,尝试获得一个对这场婚仪更加清晰完整的认知。
“所以你刚刚把我扛在肩上,其实是在‘抢’我,如果我不同意呢?”
程枭抽走佈巾,重新拧瞭一把,眉骨上的伤口已经在打水的时候处理过瞭,他拽著易鸣鸢的手往自己块垒分明的腹肌上蹭去,“先给我擦擦。”
软若无骨的手在自己身上反複划过,他才舍得开口,“没有这个可能,你已经在这裡瞭,而且你没挣扎。”
“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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