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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著耶达鲁的下拜,周围的族人全都跟他做出一样的动作,表达对新阏氏的认可和臣服。
易鸣鸢欲屈膝回礼,却被身旁的人拉起,“点头就好。”
她微微诧异,那日程枭说他是奉命去护送和亲队伍的,她隻当他是一个护卫队长,却没想到他的地位似乎远高于自己的想象。
与衆人见过礼后,二人踩著柔软的草地四处闲逛,程枭语调平稳,逐一为她介绍转日阙中的事物。
整个部落很大,二人时走时停,来到圈养著上百隻羊的栅栏前,易鸣鸢揪著一根长叶拿在手裡把玩,在此起彼伏的咩叫声中说道:“昨晚我问你,年龄几何,你还没有回答我。”
程枭侧过身,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用草叶编织而成的蜻蜓放到她手中,反问:“你呢,你今年多大?”
得瞭一个小玩意,易鸣鸢眉开眼笑,“刚过瞭十七的生辰,我猜你应当比我大十岁?”
程枭骤然被猜老瞭几岁,心情有些鬱结,闷闷从嗓子眼裡丢出几个字眼,“我十三岁跟著涂轱打仗,已经八年瞭。”
战场的风沙还是在他的身上留下瞭很多沧桑的痕迹,这无从避免,相反,程枭还要感谢这些经历,如果没有它们,他就会永远错过那个藏在心底的人。
征战给瞭他强大的体魄,赫赫的战功,崇高的地位,所以他从没有后悔过。
易鸣鸢歉然一愣,却见程枭翻身入圈抓住一隻羔羊,捆瞭手脚放进她的怀裡,顺势俯身将她微乱的发丝别到耳后,“送到萨满那裡,玛麦塔不让男人进她的帐子。”
易鸣鸢耳尖一痒,却没有避开,“为何要找萨满?”
她从没抱过如此脆弱的生物,小心翼翼挪动手臂,企图找一个让羊羔感到舒适一些的姿势。
“玛麦塔有全族的书,你去问问她羊肠,还有鱼鳔怎……”
程枭还没说完,易鸣鸢就已经愤然离去,将他扔在瞭身后。
青天白日的,真是不知羞耻!
不过他提到萨满那裡放著全族的书,她或许可以从中找到匈奴的图册,还有大邺话与匈奴语的比对书籍,这样在其他人交谈时,她就不会双眼一抹黑瞭。
看著易鸣鸢的背影渐缩,程枭敛目,抬脚朝著另一个方向跨去。
萨满住的毡帐和婚帐都坐落在转日阙的中间位置,虽然相隔有一些距离,但不算太难找。
最大的特点就是最上方扎瞭黑色的马鬃,十分醒目。
一路上,易鸣鸢专心的记著路线,方才程枭给她介绍过,帐外挂著铜铁器的是打造马嚼子和马镫的地方,中间隆起四周垂毛毡的穹庐是活动的区域,小型的帐幕则是牧羊人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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