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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落魄潇湘複逢君,程枭就是易鸣鸢要找的第一个人。
思绪飘远间,易鸣鸢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转过肩膀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是当时和程枭说话的银衣少年。
他先是表示抱歉的抱拳示意,接著说明原委:“这位姑娘,冒昧叨扰,我与船上的几位同窗作诗,对头筹却游移不定,想请姑娘做个决断。”
“决断不敢,说来听听罢。”
易鸣鸢孤自站立在船上,头上挽瞭一个松松的云鬓,帷帽遮住上半身看不分明面容,青烟翠雾般的罗裙随著鸢风和丝竹声慢慢摆动,如飞絮游丝般飘忽不止。
扯著仲嘉良袖子阻止不及的程枭见易鸣鸢已经应承下来,便也向易鸣鸢躬身行瞭一礼表示叨扰。
老道的船夫撑瞭一杆子下去,船隻轻摇,好叫衆人能够面对面聊,易鸣鸢正面看著程枭的模样,思绪差点又要飘远。
仲嘉良右手端起,在船上踱瞭两步,“……敝人雕朽质,羞睹豫易材,还有一首为……不愁明月尽,自有夜珠来[5]。”
说完看向低头思考的易鸣鸢。
上元节多是年轻男女出门游玩的日子,在这种情况下相见后面结为夫妻,成就一段佳话的也是数不胜数,他本是京城官宦人傢的子弟,见易鸣鸢身姿曼妙,气度超然,便也跃跃欲试,想在美人面前搏一个面熟。
大宜民风较为开放,男女于开阔之处交谈游乐向来是常见的,易鸣鸢倒也没多想,认真的咂摸起来。
“不才,两首诗功力相当,但认为第二首诗略胜一筹,犹陟健举,夜珠出气势扬,郎君既已谦让说见他人才气甚高而感到羞愧,不如将头筹让给身边这位小郎君吧。”
话毕便转身款步离开瞭。
程枭听完一笑,旁人见瞭如沐春风,而仲嘉良却是垂头丧气,大有一蹶不振之势,指著易鸣鸢的方向鬱闷道:“她是怎么猜出前面那首是我写出来的?还叫你是小郎君,叫我却是郎君,我还比程兄小半岁啊!”
见旁边的同窗们都在笑,仲嘉良更难受瞭。
程枭宽慰他:“那位姑娘想必是有才情的,非池中物,仲兄可要想好。”
观易鸣鸢风姿气度实在是不像普通人傢出来的,仲嘉良的傢世恐怕匹配不上,唯恐他再做出什么调查人傢是哪傢的这种行为出来惹祸上身,程枭拍拍他的肩头规劝道。
不知怎的,程枭想到瞭那位不坐垂堂[6]的建德公主,不过听闻她还在病中,怎么可能出来呢。
程枭摇摇头。
“公……姑娘,手炉是不是冷瞭点,奴婢给您换一个吧。”
梧枝操心得很,横竖现在出宫建府瞭,何必非得今日出来,宫裡的花灯样式可比外头的多,且都是有名的老师傅做的,嫌冷和累倒不至于,她隻忧心自傢公主会不会再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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