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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把她带走的婶子在一旁附和:“可不是吗!养育之恩大过天,那庆哥儿真是不懂得孝敬父母!”
夫妻两个没什么文化,隻知道孩子养大瞭就是种地做饭的帮手,现在栾庆把自己卖瞭,虽然得瞭银子,但没几天就会被他们挥霍一空,哪裡比得上一直养在傢裡,种地洗衣的儿子呢?
对于穷人傢的孩子,一生中帮忙的几乎没有,挡道的倒是无穷无尽,于富贵的父母而言,钱财,为人处世的道理都可以传给后代,但像他们这样的,一辈子下来能压榨的就是生下的孩子本身。
小晓知道,哥哥是把自己卖进瞭宫裡做一个老太监的干儿子,那可是深宫大院,进去瞭就是一辈子,就算是侥幸得瞭恩典放归,身体上经历的苦楚又该怎么消解?
她看看几个眼含善意的少年郎,要是哥哥能读书……会不会也是他们的样子?
“我愿意的。”小晓从凳子上下来,双膝触地,两手前伸匍匐在地上,颤声学著从前哥哥教自己的话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奴婢一定会当牛做马来报答各位。”
她不担心这三个男子要带自己回去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对著的那人模样生得极为好看,没有女子才能不被他的相貌吸引,所以他定不会找自己这种面黄肌瘦,身无二两肉的。
另两个把自己带出来的也是一身正气,想必是哥哥真的遇到好人瞭。
“快些起来。”程枭不敢碰她,小晓身板薄得像是一阵风就能被吹跑瞭。
“喂,不是吧,她那小身板能做什么呀,怕是连桶水都担不动,”仲嘉良嚷嚷道,“你歇著就行,我们有小厮呢。”
他话说到一半,就见程枭不赞同地对自己使瞭个眼色,话锋急忙一转,“额,时不时去厨房裡帮著烧点饭给我们吃就行瞭。”
也是,这种从为难中被救下的,要是让她闲著什么都不做才是百抓挠心,坐立不安才对。
迟解愠嘴巴笨,酝酿瞭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先把身体养好。”
吃完饭后,三个青年后头坠著一个小尾巴回瞭院子。
迟解愠去安顿小晓,仲嘉良贴著程枭走进他的房间,关上门后质问道:“说,你为何与那姑娘如此相熟啊,什么时候背著我们认识的,从实招来!”
那样子,颇像一个怨妇。
“她是当今圣上的外甥女,建德公主。”
程枭语出惊人,把仲嘉良吓出瞭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如果说一开始怀疑的是易鸣鸢对程枭有什么不轨心思,到瞭现在,仲嘉良怀疑的是易鸣鸢对那至尊之位有什么想法瞭。
“不过你放心,公主她是个好人。”程枭安慰。
“什么好人啊,你脑子坏啦?公主参政从来没什么好事,她现在又眼光毒辣的选瞭你们几个,住进这裡就是入瞭她的泥潭陷阱,我们现在就走,隻当从来没见过她。”仲嘉良扯著程枭的胳膊想要拔腿就跑。
程枭坐著,劝他这位永远风风火火的至交好友:“且放宽心,她与我谈过,并不要求我们为她争权夺位。你看,她寻的举子都是些寒门出身,为人刚正的,更何况你今日也见到瞭,为瞭救那丫头,特意来找我们相助,拿这次出的题来说吧,要求我们作水患的应对之法,为国为民的心思可见一斑瞭。”
仲嘉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是,确实不像是个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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