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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突然掉了满地。像一场葬礼。第三卷越挫越勇(8-1)『七』结束了吗?周围有匆促的脚步,喧嚣还在。人们淡漠的眼神和嘻笑的姿态。天很白,叶子很绿。我依稀看见暖暖似乎踯躅着想过来的表情,风轻描淡写,却带过茶壶讥诮的话语。她说:“小姐,上车吧,这种人命贱,撞撞没事。”fuck!有这种论调吗?我躺在地上愤怒着。不过,好像真的没事哦。连阿暮也在一旁对着那两个牛犊反复解说:“没事,没事,你们看好,铁定没事。”我装不下去了,丫一个个都没同情心,好歹我也在地上造型摆了那么久,连个正儿八经瞧的人都没有。nnd,我坚强地自个儿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都觉得自己的脑门上有“小强”两个字正熠熠闪烁着光辉。听隔壁大婶的那条狗说,小强没了脑袋还能坚持着活上七天,真是佩服死。暖暖已经上了车。看来今天不爆发出尼米兹级的人格冲击波是不行的了。那么,燃烧吧,,命属双鱼的小强。生猛的巴士大叔正对着我猛按着喇叭,要我别占着车道就以为是四驱,挪挪地方。我扬了扬手,示意要上车。透过明晃晃的车前玻璃,大叔用十分复杂的眼神注视了我几秒,我幽怨地回敬他。他开了车门。看的出,大叔是作了思想斗争的,他最终没有开足了马力试图把我又一次撞飞出去。车子开动。光线像是有了话题,开始变得活跃。暖暖临窗而坐,她微微侧着头看着窗外听着音乐,她的脸上似乎露出小时候坐着旋转木马才会有的那种孩童般的颜色。然而,风拂过她的脸颊,我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她微扬的嘴角上挂着淡淡的哀伤。也许,这只是浮光掠影中我的一个小小错觉罢了。她并没有注意到我。坐在毗邻的茶壶,还是保持着那张煞有介事的臭脸。也不知道她是暖暖的什么人,是保姆还是保镖呢,身份有点糅杂。她正襟危坐,虎视眈眈,把个暖暖护得好好的,好像她是她的生命一样,不容任何人侵犯。看到我又无规则地出现,茶壶眉毛纠结在了一起,而脸的下半却又无端地现出一丝笑来。这笑像蛰人的蜜蜂,嗡嗡地让人发憷。见她这番架势,我唯有扶着车上的投币箱仰面叹道:“美人卷珠帘,豆在釜中泣。何为重相见?陶然共忘机。”司机大叔回头瞥了我两眼,似乎要说什么,但大概觉得和我有太深的代沟,遂回过头猛踩油门去了。车上的众人则表情都很参差,像开败的花朵,不一而足。我于是情难自禁,愈加顿挫地吟哦起来:“可怜我心好似慈母手中线,奈何世事皆如游子身上衣。可叹雨来还被风吹去,怎得水随人愿,肯西流!呀,肯西流!”茶壶听得真切,满脸不屑之色。我想她必按捺不住,接下来如果她又直接飞起一腿,我都不会感到讶异。自然,如果是突然掏出把ak对我狂扫一番,那就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还好,她只是端坐如常地在芸芸众生中冷冷嗤笑了一声:“监门御旅之徒,又作痴人之想。”我伺机紧上两步身作红色小将威猛状道:“人间气象,从来是,潦迫起英杰,到如今。”茶壶不甘示弱,狠啐一口言道:“蟭螟屯于蚊眉之中,晓得有弥天之大鹏么?芥子欲比须弥,可悲,可悲。”我哈哈朗笑道:“尔今只为囹圄兽,但得一朝作龙吟,踏千番、轻风纵江海,浪花惊。”我这一番言笑,似让茶壶觉得丢了光彩,她作势欲起,放出要与我相稽到底的神色。“何必呢!”我冲她一声意味深长地叹息。“何必什么?”茶壶叫嚣道。“哼。”我笑了一声,“你以为以你那五十年不变的身形,蛮横粗暴的手段,就可以阻挡住一颗充满爱的心吗?不可能的,俄国的戏剧理论大师史坦尼斯拉夫斯基就说过,痛……,爱是从外到内,再回到外的。想必也不用我多说什么,大家已经能够看到现在的我是什么层次了。那么,请问阁下,你还自认能挡得住我那从内到外绵绵不绝催吐出来的爱吗?”茶壶也不答话,面色如弥勒佛般,只是那身形好似比方才又暴长了几分。一股肃杀的气势就像突然扑展出来的鸟的巨大翅膀一样瞬间掩没了我。我能感觉到鬓角处森森漫过的冷意,冷的扑朔迷离,彻入心肺。车上的众人也都流露出一种打雷了,想要回家收衣服的紧迫表情,无奈车像少年一样正啦啦啦地飞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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