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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也都是窃窃私语,不怀好意地看着崔桃,对她的话将信将疑。
世子爷都被太医说了,十有八九醒不过来,而现在崔桃这丫头竟然假传世子爷口谕,把整个侯府里的人都召集在了老侯爷的朝露院来,不知道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朱芸这几天也是威风,看着周围的人,有些忘乎所以,她昂首看着崔桃,声音带着趾高气扬的尖锐:“崔桃,最好你说的都是真的,要不然的话,我就让我爹把你卖到最肮脏的地方去。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崔桃被朱芸的话,吓得一个激灵,面色也变得惨白。
她用力地咬着唇瓣,一双眸子满是焦急地朝着门口扫去。
余卿他们就在这个时候,从拱门口走了进来。
原本乱哄哄的朝露院顿时变得死寂一般,直到余卿缓缓地睁开眼,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地问:“你想发卖谁?给我说说,如何?”
朱芸看着余卿那清隽的侧脸,厚重的披风盖住了他的半张脸,上面的白色狐狸毛扫过他黑长的睫毛,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的透明之色。而就是这一眼,却让她直接吓破了胆,她呼吸有些急促地摆手否认道:“不是的,世子爷。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和崔桃开个玩笑,做不得数的。”
说着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心里却对来给余卿看诊的太医满是恨意,不是说都醒不过来了吗?这人怎么就好端端地坐在了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族老爷的叮嘱他们又怎么能够完成?
朱管家看着自己孙女这般模样,有些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心疼,他对着余卿微微地拱手,态度谦卑地道:“世子爷身子还没有好利索,怎么就出来了呢?这要是让老侯爷知道的话,怕是要心疼的。”
说着他转头对着抬着余卿过来的两人,怒斥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竟然把世子爷给抬了出来,要是世子爷有个好歹,你们俩都是要陪葬的!”
那两个抬着余卿的青衣小厮顿时吓得白了脸,他们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余卿用手扯了一下身上的披风,轻咳了一声,嘴角掠起一丝嘲讽的笑意:“朱管家好大的官威,还是说朱管家觉得这偌大的侯府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了?”
他说着,眼神如刀子一般从朱管家的脸上轻飘飘地扫了过去。
朱管家被这一眼吓得有些战栗,他倒是没有想到眼前的人,竟然和前几天有了天差地别,那无形中的威压,让他感觉到有些难受,最主要的是那种自带的上位者的气息让他觉得害怕。
这会儿,他算是完全了解了他孙女的心情了。
他赶紧地低头对着余卿露出了一个讪笑,强行解释道:“世子爷,奴才也只是关心您的身子,侯夫人昨天就去了宫里到现在没有回来,这偌大的侯府都没有了一个主事的人。您这会儿醒了真是太好了。奴才也能把给您保存的东西,交到您的手上了。奴才这就去把东西拿来。”
说着人就准备往外走。
余卿撩起眼皮,一双眼眸黝黑深沉,他看着朱管家片刻之后,微微地点头道:“你说得对,侯府里的那些物件,是不应该在朱管家和诸位手里保管。”
说到这里,他的眸光冷冷地在众人的身上扫过:“从哪里拿来的都放回去,别怪我没有提醒诸位。”
朱管家脚下的步子一顿,脸上倏地满是恶意,他笑得和弥勒佛一样地转身:“世子爷说的什么话?这侯府里的物件,我们怎么敢动呢?说不得是侯夫人带着东西入宫了呢?”
他话音一落,众人也都纷纷开始附和起来,看着余卿的眸光也变得不善起来。
朱管家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模样,嘴角爬上一个恶劣的笑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还敢和他斗,这就让他见识一下世界的险恶。
余卿眸光沉沉地看着朱管家的脸,没有开口,半晌轻笑出声来:“你们是不是觉得卖身契都在朱管家手里,就有恃无恐了?”
“你们怕是忘记了,顺天府可是有备案的,想要解除卖身契,还要侯府的主子私章。”
说到这里,他用手捂着嘴咳咳了两声,眼尾爬上了一层嫣红,一双清冷了的眸子透过人群,朝着顺天府尹看了过去:“我祖父和我昏迷不醒,我母亲下落不明,我父亲为国捐躯,这私章你从哪里得来的?你问问顺天府尹他敢现在解除你们的卖身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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