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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事,一般人哪敢往外说?她不要脸,那小娇娇还要,叫她一闹,将来可怎么活?”
“那小娇娇也是个浪蹄子,打小就能勾引老师,杨老师多好个人,要不是她勾引,怎么可能做出来那种事呢?”
……
胡盼春的爸依然在“替他那枉死的姑娘讨债”,姚母是个出了名的硬骨头,他也心知肚明啃不下。于是他找上了另一家,杨和的老婆。
杨和的老婆是个孕妇,什么也干不了,叫他吓了一次,差点流产。于是她更加嫉恨姚娇一家,她认为她的丈夫是个正人君子,一定是姚娇家在诬告。哪怕姚娇没有诬告,她丈夫只是摸了两下,也不至于把人送进去,让她在快临盆时失去丈夫。
她日日都往姚娇家里扔烂菜叶,姚母每次都沉默着将菜叶扔回去。两个女人在抗争着,即便她们从小一起长大,是童年时天天玩在一起的好朋友。
“我肚子都这么大了,她怎么不讲人情呢?一定要把老杨送进去,明明就是她女儿小不要脸,还张罗出来,看以后谁敢娶!老杨是那么老实的人,怎么可能主动碰她?”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和槐树下的老太太们聊天。
姚母拎着菜从远处走过来,她袅袅婷婷,穿着那条熨烫板正的黑裙子,仿佛永远那样美丽而整洁,就像一个从未结婚生子的女人。
结婚生子的女人是什么样呢?穿着针织毛衣坐在沙发上打毛线,或者系着围裙在灶台前灰头土脸,总之不该是她那样。居然还把孩子丢给男人,自己出国上学,上学有那么重要吗?
她的孩子养成这样,也是活该。
“你一定要生个男孩。”
杨和的妻子没想到姚母会突然说这样一句话,她实际是不愿意面对她的,这个女人的身上有着让她恐惧的野性,仿佛那些规矩和框架都无法束缚住她。
姚母平静地看着这个女人,目光中甚至有一丝怜悯。
她一字一顿,吐字清晰,说:“你不配生女孩,你也不配做女人。”
杨和的案子在推进,但苦于没有证据,姚娇身上的痕迹早都已经消失了,杨和一口咬定是姚娇勾引他,而他坚守底线,只是不小心让姚娇扒了他的裤子,绝对没有做实际的事。
小城里传得腥风血雨,而可能知道这一切的胡盼春已经死了,唯有一个人知道,他是唯一一个人证。
黄振国。
他和他的妈妈说了这件事,他妈妈却惊慌地告诉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彻底忘掉,绝不能说出去。
“要是说出去,那老胡一定就要赖上我们家,指不定就要变成他姑娘是你见死不救,咱是老实过日子的人家,可受不了他闹。”
“再说了,你也没看全,那娇娇肯定也干了什么,不然杨和为什么不找别人,偏偏找她?听话,没把握的事,咱不掺和。”
黄振国也只有五岁,妈妈就是他的天,于是他听话地闭上了嘴,一闭就是三十年。
三十年足以发生许多事。
由于证据缺失,杨和被无罪释放。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给了胡盼春的爸一笔钱,老胡拿到钱立刻欢天喜地,再也没有提过他死去的女儿。
在这场变故里隐身的姚父却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辞去厂里的铁饭碗,和姚母一起带着姚娇去了国外,临走前,他雇了几个流氓把杨和揍了。
当然,没有直接证据能表明这是姚家人做的,但用排除法也能想到。杨和的老婆哭天喊地,但人家已经走了,她也仅仅能够哭天喊地。
杨和的老婆果然生了一个儿子。
杨和养了半个月,人就养好了,在亲戚的介绍下,他又回到了幼儿园,不做老师,做管理岗。
儿子学习好,一路出了国,他的家庭和谐而美满,人人都羡慕他。
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姚娇和胡盼春这两个小女孩,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成为了“当时有个小姑娘”,成为了街头巷尾偶尔会在过年时下饭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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