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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一阵刺耳的划拉声。
剑锋相碰,擦出一连串火花,格挡燕琅一剑的护卫只觉当面一阵巨力劈来,双臂被震得发麻,还未调整姿势,下一瞬又被燕琅紧随而来的狠厉横击逼得后撤几步。
房内谁也没料到燕琅突然暴起。
珠帘直直坠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散落珠子满地。
燕琅缓缓抬眸,撩起层层嘲意,“我从不与藏头露尾之人交易。”
屏风之后,茶楼掌柜冷汗已然有些浸湿了后背,一颗珠子由屏风外滑过他的脚边,最后悠悠滚至姜扶疏的脚下,姜扶疏稳坐罗汉榻上,她葱白的指尖挑了写满字迹的宣纸,右手执墨笔。
适才她便是这般指导着掌柜回话。
她眺向屏风,仿佛隔着朦胧的屏风与燕琅视线相撞。
燕琅步步逼近,暗处的护卫已然被他逼退,他剑尖抵住屏风一侧。
便骤然听见一道沙哑的女声。
“大都护,生意场有生意场的规矩。”
燕琅脚步顿止,他挑了挑眉,得逞地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
世人眼中神秘的稷家家主竟然是个女子。
姜扶疏压着嗓子回着燕琅,又朝一旁的掌柜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她心里不由得叹气一声,这个男人总是出人意料的敏锐,情急之下,她只能出声阻止。
燕琅道:“你这般遮遮掩掩,要我如何相信?”
“让大都护执剑入内,便已表我们的诚意。”姜扶疏放下纸笔慢慢道。
“北地从无我拿剑进不去的地方。”燕琅回道。
“大都护,你于长街亲斩的人掌管庭州大半商铺,他一死,庭州商铺便出现了不少缺口,这一切我们稷家都可接手。”姜扶疏继续向其道明利益。
燕琅握紧剑,直直问道:“你们来北地究竟目的为何?”
姜扶疏倏尔一笑,“我们行商于天地间,体验辛酸苦楚,方知为国为民,北地亦是大齐的疆土,多年贫苦为何不可复发中兴态势,北地只是缺少一个机会。如今,这个机会握于大都护手中。”
“朝廷管不了的生死,我们来管。如何?”
最后,燕琅听到那道沙哑的女声倨傲说道。
魏迟已在房外候了许久,他与着守在门外的伙计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让谁。
耳朵却一直提着细细听着房内的动静,突闻金戈嗡鸣声,又闻珠帘坠地淋漓之声,只将他心头吊得直发痒,恨不得直接进去瞧了瞧怎么回事。
他的身子贴在门上,将伙计难以言喻的目光忽视了个遍,随即依靠的紧闭大门猝不及防开启,他顿时踉跄得往房内倒去。
燕琅一提他的后颈,臂上使劲将他拎了回去。
“大都护,”魏迟一惊,他见燕琅眉目冷峻,手中剑却入了鞘。
燕琅淡淡嗯了一声,只道下去再说。
两人便一同往楼下走去,于楼阁拐角处,燕琅回眸深深一望,只见女子优美的衣摆翩然,于屏风一侧隐现。
他收回目光,下了楼。
楼下亲兵将茶楼围得密不透风,见燕琅下来才重新整队候于一侧。
“大都护,稷家邀你何事?”魏迟按耐不住好奇的心,忙不迭问道。
燕琅出了茶楼门,把着腰间佩剑道:“南地的存粮都是被他们收购了去。”
魏迟一愣,“竟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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