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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大盛律例,兄弟二人可平分继承父母产业,长兄若是霸占,你可上告。”裴宁澄提醒他。
“草民明白,兄长待我不薄,并无不公。”
裴宁澄盯着王大虎,“既如此,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你兄长可曾为你娶妻?”
“未曾。”
“那不就是了,你若娶妻,必然开销增多。”
王大虎眼神微闪,静默不语。
苏尔诺却是在他伤口上再撒盐,“你现在拿多少工钱,可知这铺子一年赚多少银子?”
王大虎良久才开口道:“平日里都是兄嫂给我开支吃穿,除此外,我也不需再用什么银钱。”
“那就是分文不给?”
“也不是,一月还是会给我五十文做用的。”王大虎转而笑道,“两位官爷,不知你们还要查验何处?”
“不急。”裴宁澄望向石桌正对的月洞门。
苏尔诺心中却盘算着这间铺子的收成,王大龙很会做生意,给达官贵人送的豆腐价格比市面贵两倍不止,一年的收成上百两,居然只给幼弟这么点,不过她突然想到另一个可能。
“这银钱是谁给你?大嫂还是你兄长?”她忽然问道。
王大虎踌躇间道:“铺子所有开支都是大嫂主管。”
苏尔诺算是明白了,赵梅香应是狠狠拿捏住了王大龙。
“你兄长是想管也管不了吧。”她猝然看向王大虎,“王大龙这么窝囊,居然还学着人养外室,难怪外室要被婆娘打死。”
王大虎急忙分辨:“没有这样的事,官爷莫要乱说。”
“哪件事不是真的?冯蓉儿没被人打死?”裴宁澄适时沉声开口。
王大虎倏然抬头,眼睛睁大望向二人,嘴唇蠕动数下,到底是没说出话来。
裴宁澄沉着脸,“冯蓉儿被王大龙养在通州老家,生下的孩子叫冯良,是也不是?”
“你兄嫂二人多年无所出,这个孩子应该是你们王家唯一的子嗣。”
“冯良生性聪明机警,还进了临江王府得了世子爷的青眼,王大龙对他期望甚大,哪知冯良在王府犯事被打死,你兄长怀恨在心……”
“噗通”,王大虎忽然跪倒在地:“官爷,冯良之死我们确实很痛心,可我兄长断不敢谋害王府世子,请官爷明察!”
“果真?”
裴宁澄扯唇,蓦然起身往那月洞门行去,“起来带路。”
王大虎连滚带爬地跟上,“官爷,这边是铺子的库房,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那日官爷们都看过了的。”
穿过月洞门,东西各有一间库房,其中用游廊连接,两间库房皆紧锁着门。
苏尔诺在东边的库房门前停下,手指摸上门锁,门上的红漆颜色很新,锁上倒落了点灰。
她心中微动,便问:“你们何时修缮的屋子?”
“今春。”
“开门。”
王大虎却支支吾吾地回道:“没有钥匙。”
他一触到裴宁澄的冷眸,小声说:“只有大哥有钥匙。”
“里面有什么?”
“应该都是些磨坊用具吧,或者是粮食。”
王大虎回话间,裴宁澄和苏尔诺同时摸上了锁具。
指尖相触,似触了电般又瞬间弹开。
裴宁澄低眸瞥了苏尔诺一眼,这人不以为意,正笑着捣鼓铜锁:“世子,这锁很结实,没有钥匙很难开,看来王掌柜在这库房里藏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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