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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宗隔空点了点烟灰,腔调格外压人:“贾总最好识相。”
数十亿的项目,且经过上头层层审批才动的工,从招商引资到材料选定,每一步都被人盯的死死的,工程老总手上随便漏点缝隙都足以让下面的人少奋斗十几年。有些钱,你挣,无可厚非。
若是能将事情办好,老董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
可怕就怕,拿着买山珍海味的钱去买豆腐青菜,给他整出豆腐渣工程,回头过不了审。
一众工作人员目送季明宗上车,男人叼着烟,纯白色的湿巾在指尖走了几个来回被丢进垃圾桶里。
“让赵嘉淮去办公室等着。”
张应心想,有人要遭殃了。
老总们的往来,都是利益第一,情面第二,有钱带着他们一起挣的前提是他们足够听话。
“你说什么?”
老太太刚回家,季明宗那侧的账单就送过来了,拍卖行的票被送到跟前时,老太太气的差点破口大骂。
舒文不敢吱声儿,老太太一把掀过账单,看见上面一串零,彻底忍不住了。
“逆子,畜生,我生他养他,还生出个白眼狼来了。”
“您消消气,大爷他们还在,”舒文小声提醒。
卧室里的怒骂声瞬间止住,老太太坐在老虎椅上,抚着额头将支票丢在地上:“不给,让他滚。”
“三爷说了,不给就打官司,”
“你再说一遍?”老太太怒不可揭:“打官司?为了一个花瓶他就想跟我对铺公堂?”
老太太终其一生都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儿子短短十几年间就比陌生人还冷漠。
一个万事万物都以家族为主的人,无法想象自己的孩子怎么会这么自私。
这场角逐,除了死,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落幕。
十一月,京港逐渐入冬。
晨间出门时还好好的,傍晚时分一场倾盆大雨倒下来,又寒又凉,冻的人直哆嗦。
雨水顺着高层玻璃蜿蜒而下,隐入黑夜中。
季澜刚从会议室进办公室,张璠推门进来,语气急切:“徐影刚打电话来说,影视城那边被人使了绊子,设备全都泡水了。”
“怎么回事?”
“说是人为恶意破坏,”张璠头疼,人红是非多,他们现在多的是人盯着,以前大家还会顾及季家的姓,虽然瞧不起,但是表面上还会给季家几分薄面,现如今,季澜姓都改了,盯着她的人自然就按捺不住了。
恰好这几年,影视项目崛起,多的是人盯着这块肥肉。
他们好巧不巧成了影视行业新贵,本事大,根基不稳,想看来惨和的人如过江之卿。
“让人调一批设备出来,我亲自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九点,雨势渐大,季澜换了身薄款羽绒服带着人跟着送设备的车去了影视城。
安城影视城距离京港走高两个半小时的路程,全程高直通,唯一不好的是京港绕城高车流多,走起来极其费时。
又恰逢今日大雨天,路况不明,车缓慢。
临近十二点,车子正准备在安城收费站下高时,身后一辆黑色小皮卡因为车太快没刹住车直直撞上来。
一声巨响响起,季澜的车子被撞到了收费亭处,挡风玻璃碎成渣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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