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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站起身,望着那只金簪,神色惊诧。
她走到雍王面前,递过金簪。
雍王坐下,将金簪靠近烛火,细细看着:&ot;这支金钗从何而来?&ot;
歌姬舔了下唇角,俯下身子贴近雍王:&ot;姐姐赠我的,说是扬州匠师所做,浮雕折枝梅花,工手虽精细,但仅是银簪鎏金,并非名贵之物。&ot;
阵风袭来,给船上的人带来些许凉意。
歌姬方才挽起的黑发再度垂下,遮住了雍王的头脸。
&ot;太快了些……&ot;雍王忽地短叹一声,随之又传出不易察觉的窸窣动静。
周遭的女侍相视一笑,小声议论起来。
&ot;俩人离得那么近,怕是做了些不该做的,说了些不该说的,怕旁人看了去,听了去,嘻嘻……&ot;
&ot;刺客!&ot;
一声惊叫在船舱内炸开,众人顺着声响望去,只见踉跄跑来的陈迎儿站在舱门前,手指着歌姬。
歌姬回过神,环视四周,疑惑地望向陈迎儿。
众人看雍王仍端坐在那里,心想陈迎儿不知又抽了哪门子风,拿那这种事来说笑。
与她熟络的年长女侍紧皱眉头,将她拉到一旁,用眼色示意她别再惹祸。
&ot;雍王恕罪,春日里风燥雨急,迎儿她心火旺,犯了桃花癫,有些胡言乱语,还请雍王莫要往心里去……&ot;
她扯着陈迎儿走上前,噗通跪倒。
陈迎儿是自己从家乡带出来的,本以为两人能在京城混出一番作为,衣锦还乡,可迎儿她屡次三番惹下祸端,若不是雍王生性温和,早不知被打死几回了。
雍王半晌都未做声,想必是真动了怒。
迎儿啊,这道坎儿怕是过不去了。
女侍在心底里暗自叹气。
她叫陈逢儿,是陈迎儿的远房姨母,长她几岁,初到汴梁时,两人都没有像样的名字,得亏遇上位识字的和尚,为两人取名&ot;逢迎&ot;。
不知是不是名字起对了,还是命里带的鸿富,两人都被选进雍王府做女侍,虽没有大富大贵,但也算在汴梁讨到个生计。
咚!
沉闷的响声打断了陈逢儿的思绪。
雍王的琉璃珠骨碌碌滚落到陈逢儿身旁。
她抬起头,只见雍王目光呆滞,僵直在木椅上,手掌仍做半握状。
陈逢儿打眼望去,雍王的脖颈闪着点点金光。
歌姬的那支金簪,已深深地扎进雍王颈中,遮住了桃花印。
番外·桃花钉(三)
&ot;雍王?雍王!&ot;
周遭的女侍也发现了不对劲,凑上前检查雍王的鼻息。
&ot;雍王死了!&ot;
不知是谁先叫喊了一声,游船上的众人顿时慌乱起来。
泛着寒光的利刃滑过剑鞘,发出清脆振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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