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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发生的事虽然他没有看到,但是地上的鲜血和挣扎的痕迹却几乎告诉了他一切。
“……恐怕是”莫奕沉默了一瞬,开口回答道:“而那个新人应该就是刽子手。”
疑云在心中聚集,还有不少疑点还完全没有被解决。
王泽之还没有问出口,就只见莫奕从地上站起了身来,他扭头看向黑洞洞的走廊,沉声说道:“我有一个想法,得证实一下。”
他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在他来找我们之前,应该还有些时间……”
莫奕一边出神地思考着什么,一边转过身向侧厅外走去——他的步伐顿住了,目光落在了血泊的中央。
在刚才孙小岩的尸体躺着的地方,赫然放着一张雪白的纸条。
血迹在纸面上缓缓地洇开,染成几个血红的大字:
“fd”
莫奕猛地抬头。
那只熟悉的玩具熊坐在走廊前,背对着一片黑暗,灰蒙蒙地眼睛直直地看向他。
玩具熊静静地坐在走廊与大厅的交界处,光明与黑暗在它的身后分割开来。
深棕色的绒毛虽然有些陈旧,但是依旧洁净而柔软,四肢完整——如同整个孤儿院一般,它身上的时间线似乎也回到了1919年。
莫奕盯着它,尚未缓过神来,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了王泽之的声音:
“怎么了?”
他的声音使莫奕微微一走神,等他再向走廊处看去时,那只神出鬼没的玩具熊又如同上次一样消失不见了。
那张躺在血泊中的纸条仿佛也失去刚才附着在其上的魔力,被鲜红的血液浸透侵蚀,将上面鲜血写成的字迹缓缓吞没,不过数秒,就变成了一张跌落在血中的普通纸张。
莫奕皱起眉头,目光微沉。
为什么又是“找到我”?他跟着玩具熊的线索,从地下室内找到了两兄弟的身份,难道还并不算找到他们了吗?
这个重复的提示又是什么含义?
王泽之此刻走到了他的身边,有些疑惑地看向他,重新问了一次:“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
莫奕回过神,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张已经浸没在血泊中的纸条,缓缓地摇了摇头,回到道:“没什么。”
说毕,他收敛心神,抬眸看向眼前的四条走廊——一道拖拽的血痕延伸进入了其中一条走廊中去,被逐渐浓重的黑暗吞噬,
拖着尸体的刽子手应该往那个方向去了。
莫奕转身向另外一条走廊中走了进去。
他举步迈入幽深的走廊中,光线瞬间昏暗下来,墙上的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壁纸上墨绿色的花纹,颜色恢复崭新的壁纸高高地一直贴到天花板,给人以无形的压抑感。
脚下的地板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呀声。
莫奕一边走着,一边在心底整理已经出现的线索。
现在整个孤儿院的时间线都倒回了1919年3月11日,而在这天,孤儿院的三百多名孤儿被屠杀了——现在,若要屠杀重演,则一方是施害者,一方是受害者。
然而,已死之人显然无法跟着孤儿院一起重新活起来。
那么这施害者和受害者就必须重新找人扮演。
那个之前找他麻烦的新人,很显然被孤儿院挑选成了施害者——所以他的脸上才会被他自己挠出与照片中那个男人相同的记号。
那么,他们——作为孤儿院默认的一员,自然是被安排进了受害者的角色内。
那么……这个安排是随机的,还是有选择性的呢?
莫奕微敛眼眸,下意识地轻扣指节。
王泽之拿出来的那份文件署的名字不少,并且显然是当天签署的——那么,这两顿突然变好的伙食,似乎也解释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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