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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取出耳朵里的耳机,想听他说话。
“sweety,”他只在不寻常的时刻这样叫她,他看她一会,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说,“对不起!请你原谅我,好吗?”
陈佳弥眼里更大的泪珠滚下来,蒋柏图擦掉她的眼泪,轻轻把人揽入怀中。陈佳弥没有抵触,她顺从地把脸埋入他怀里,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leo,为什么?”陈佳弥哭腔浓重,在他怀里问,“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凶?我真的是只是忘记了,你为什么那样子凶我?你说那样的话,我真的好难过。”
“对不起,是我的错。”蒋柏图一时不知道如何向她解释自己当时的情绪,只把她抱在怀里,又一遍地道歉认错说,“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更不应该说那样的话。”想想又解释说,“那几句话,不是对现在你说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是对现在她说的,是对过去的陈佳弥说的,那时她与他还只是上下级关系。
陈佳弥这样想着,心里一下子好受多了。但她仍然闷在蒋柏图怀里不作声,在沉默中慢慢修复自己。
不知道过去多久,终于不再流泪,脸颊上的泪痕也干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蒋柏图怀里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眼睛望着他,眼皮红红肿肿,那么惹人怜爱。
对望着,她不说话。
蒋柏图无言捧住她的脸,轻轻吻她的眉心,又落一个吻在她眼皮上。
“真的对不起。”他再次道歉,红着眼说,“maymay,请你相信我,伤害你绝对不是我的本意。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你。”
陈佳弥眨眨眼,点点头,缓缓说:“我相信你。”
她愿意相信,蒋柏图感觉心情似乎是轻松了些,但也知道他和她之间的问题并未完全解决,只是这个时候他暂时不想说太多。
“吃晚饭了吗?”他轻声问。
陈佳弥摇头说没有。
他揉揉陈佳弥脸上已干涸的泪痕,特别温柔地问她:“去洗洗脸,换身衣服,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陈佳弥顺从地说好,他又问她想吃什么?她稍微想了一下,说想吃粥。
她准备下床去洗脸,目光不经意瞥到蒋柏图的手背,她心疼他手背上的伤,抓起他的手就问:“你怎么弄的?怎么破了这么多皮,都渗血了。”
这样的时刻,她照常紧张他,蒋柏图心里一甜,嘴角浮起些微笑意。他张了张手,手背上的伤是有些痛,但在他看来都是小事,“打拳弄到的,没事,皮外伤而已。”
“打什么拳?”陈佳弥盯着他的手看。
“运动健身,打沙袋。”
他以开玩笑的口吻讲的,陈佳弥却猜到他是为了发泄,她看他一眼,没有拆穿他,只是关心他:“等下要处理一下伤口才行。”
蒋柏图轻轻嗯一声,等陈佳弥出去卫生间洗脸时,他给兰姨打了个电话,吩咐兰姨煮两人份的粥。
陈佳弥洗好脸回房来,蒋柏图仍然坐在她的床上,她默默地当着他的面换衣服,他目不转睛地看她将睡裙脱下,又看她穿上外出的连衣裙。
连衣裙是后背拉链的,陈佳弥自己够不太着,走过背向着蒋柏图,让他帮忙拉上拉链。
蒋柏图站起来,将她的长发拨向一侧,再慢慢地把拉链拉上,一边问她:“我不在的时候,谁帮你拉拉链?”
“没有人帮忙,就只能自己努力拉呀。”陈佳弥情绪好了很多,但心里隐约觉得今日发生的事并未彻底解决,却也不想破坏眼下的和谐,笑道,“既然有你这里,当然要给你找点事做。”
蒋柏图淡淡一笑,没说话,拉好拉链,帮她把头发整理了一下。
陈佳弥不知道蒋柏图要带她回家,等车进了别墅区她才反应过来,她从幽暗光线里望他,忽然就明白了什么——
他一定是知道了那天林女士跟她谈过话,所以连同家里人的耳目也不需要回避了,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带她回家。
“leo,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蒋柏图知道她指哪件事,他也正好忍不住要提,语气不自觉就有些生硬,“知道你从来没想过要和我结婚吗?”
陈佳弥怔了怔,定定地望着他的侧面,顿时明白了他今日为何情绪失控,为何对她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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