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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遇。”钟明似是信了。
“算是吧,我对未来是充满期待的。”陈子轻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孙二的后事都办妥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钟明情绪很低:“办妥了。就是家属要时间来接受。”
“那肯定的,短则几年,长的话可能要一辈子。”陈子轻叹气,也没别的方法了。一阵压抑中,陈子轻说:“什么都要你来,又赶上你接手新岗位,真的辛苦。”他们这么坐在一起说话,好像之前的恩怨是真的一笔勾销了。
向宁。钟明的眼里都是血丝,有些骇人,他说,你能给我读首诗歌吗?陈子轻愕然。
钟明又提了一次,固执的成分很浓:“你每天早上都在广播里读,你读过数不清的诗歌,有没有哪首适合我的?
陈子轻怀疑钟明悲伤过度,脑子坏了。
“我没有单独给某个人读
过。”陈子轻敷衍地说,你让我准备一下,我找找适合你的诗歌,读给你听。
钟明魁梧的身板静默下来,他端起杯子喝了口还烫着的水:“那几个老人,我去问了,他们确实知道。
陈子轻目瞪口呆,刚刚还说没发现???所以是考验他吗?通过了才有下文。他不在乎这个,只在乎情报。
那都告诉了你哪些事?
“他们只是听说的,没有亲眼看见,更没有经历。”钟明的虎口掐着杯子边沿转了一圈,“事情太大了传出去全是负面影响,无论是化工厂还是其他单位都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报纸上不会有记录,遇难工人家属和存活下来的工人一定都拿了补贴,封了口的。二十多年不是二十多天,十年前这一带的人口流动大,那批知情的早就散落在全国各地了。
陈子轻满心都被“化工厂”三字刷屏。制造厂的原身出来了。
陈子轻一时半会拿不准这是不是任务进展,脑中飘过一个积分袋子。
从积分的数字来看,是大进展,他按捺住激动往下推,鬼是化工厂的工人,只要拿到遇害者的名单……
拿到是第一步,第二部是想办法招魂,念出名字估计能灵验很多。
陈子轻建议道:“要不我跟厂长说一下,争取让厂里发个通知,看看还有谁知道当年的事,拼凑拼凑,说不定就能搞清楚了。
钟明看向他:“搞清楚什么?”
陈子轻不假思索:“死的都有谁啊。”
钟明说:“这对我们来说不重要吧。”
先不说厂里同志基本都是后来才搬到岭县的,本地人很少很少,”钟明不认同道,这是悲剧,虽然过去很多年了,但无论什么时候掀起来都是悲剧。
他干咳了片刻,嗓子破了,口气里多了一丝铁锈味:“我师傅告诉我的目的,是想让我多留心电路,而不是要我唤醒当年那些人的痛苦回忆,让现在的人也跟着难过。
“那就不全厂通报。”陈子轻拿诗集本给钟明的杯子扇风,好让滚烫的水凉快下来,“可我还是想弄到化工厂的遇害工人名单。
钟明的目光落在他手上,嗓音低低的:“你为
什么一定要知道烧死过哪些人?”
“我要说不知道你信吗?”陈子轻临场发挥,张口就来,可能是那批工人里有谁找不到回家的路,冤魂一直待在厂里飘荡,在我身体虚弱期间托梦给我了吧。
钟明没出声,大概是无语了。
陈子轻生怕钟明接他的话茬,他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9号楼的电路让电工检查了吗?”“整个厂的电路都查了,确实是我师傅说的那样,只能多注意。”
有没有什么要挖的地方?
挖什么?
尸体啊,陈子轻在心里说。他总觉得按照鬼片的发展,宿舍楼底下都是尸体。不过也不太可能,工人死了,家属都会把尸体带回去下葬。
陈子轻放下诗集本,双手压着桌面趴上去,他拿掉面前的饭盒跟书籍凑近钟明,恳求地说:“钟明,死亡名单的事,你能不能帮帮我。
钟明没同意,也没拒绝。
陈子轻又往他那边凑了凑,肚子撞上桌边,疼得闷哼了一声。对面的钟明开了口:“太久远了。”
“我问李科长的时候,他有点不对劲。”陈子轻给了个提示,“他说不定知道内情,有参与。”
钟明一口气喝掉陈子轻给他倒的水,覆着层汗毛的粗大喉结有力地一下一下震动,他放下空杯子,随意抹嘴:“那我们约个时间。”
陈子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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