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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彼此之间门认识?”宁明昧明知故问。
“当然认识。”连昭皮笑肉不笑,“这不是连月吗。”
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儿眼里可没有一丝好意。
“你叫连昭,他叫连月。”宁明昧恍然大悟似的,“他也是连家人?可我遇见他时,他说自己是一个孤儿。”
“他的确曾是慈幼庄里的孤儿。三个月前,连家好心收养了他,让他与我一同修炼、一同读书。但两个月前的某一天,他没打一声招呼,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连家。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一袋子银子。”连昭说,“连月啊,这几个月你跑哪里去了?府里为你可是着急死了。想不到你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在宁仙尊身边干事的小厮了。”
一顶偷钱逃跑、狼心狗肺的大帽子,这就给人扣上了。
这话来势汹汹,小孩睫毛动了动,却没说一句用以解释那些质问的话:“连昭,我离开连家的原因……你要我在仙尊面前说出来吗?”
自己搬起的石头被砸到了自己的脚上,连昭呼吸一窒。
连家法术,是连家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秘密在正道人士眼中,甚至是大逆不道的。
这小孩只说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精准地拿住了自己唯一的软肋!
“看来你们二人之间门还有不少误会。”宁明昧的眼神在两人之间门转过一圈,最终回到连城月身上,“小孩,这几天麻烦你帮忙照料了。”
小孩一笑,眼睛却直直地看着宁明昧:“哪有。能帮上仙尊的忙,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这番话让连昭在这番危机中,又嗅到一丝生机。
危机指宁明昧与连月,已经相识在齐免成来到连家之前。
生机指宁明昧与连月之间门尚且关系生疏,而且,宁明昧还未打算将他带回清极宗。
见连昭脸色难看,小孩脸上的笑容也更大了些。
正在这时,他耳边听见一声轻响。
这种感觉不像是“听”,而像是一种特殊的感官方式——就像是气泡浮出水面,水下是漆黑的河流。
除了河流本身,没有任何一片叶、一阵风、能知晓气泡的浮出。
于是他就在这样一个拥有宁明昧的场合里向后回身。
回身之处,除却地上的一片柳叶,无人亦无声。
小孩难得疑惑地皱起眉。他看着那片柳叶片刻,旋即,又看回宁明昧的袖口。
在所有人都未曾注意的角落里,有修长手指拾起那枚柳叶。那人看着远处的几人,轻声道:“咦?”
还挺敏锐的。
“不过……如今的他怎么是这个样子?”那人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感情,“是出了什么问题么?”
嘴上这样说着,他的眼眸却只在那孩子身上停留了片刻,便转而落到孩子身边的仙尊身上。
仙尊穿着黑袍,披着半长不短的发,抱着双臂,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却让那
人难得地眯起了眼眸。
……
此刻多说无益。连昭礼貌告退,回去的路上,他沉着脸,想着处理连月的主意。
常为他做军师的金丹修士摇着扇子,闲闲道:“如今关键点在连月身上。”
连昭抿着唇看她,眼神阴郁。
女修靠在背雕六螭捧寿纹的玫瑰椅上,淡绿衣衫的领口系得极高,手中却摇着一把水墨作画的扇子。和连府中其他的金丹修士比起来,她姿态随意,细眉纤挑,像是两轮弯弯的、意味不明的笑。
从她可以自由出入连昭的房间门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她在连府里的地位,十分不一般。
连昭知道,自己的父亲对这名女修也是极为信重。她从他父亲还是青年的时代开始就在连家,协助父亲从兄长手中夺取家主之位,身为一名门派不详的散修,只凭扇子就能战胜连家重金聘来的数名金丹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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