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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凭一张嘴可不行,还能弄些实在点的才能增加胜算。因此,她已经着手筹备吃食,好让监生们明日带回家。
不远处,围观事情前后经过的叶柏与谢青章对视一眼。
叶柏眨巴眨巴圆眼,小声道:“我觉得桑桑有后招。”
小郎君私底下练了许久,终于勉强控制住自己说话时不漏风了。就是这声音听着闷闷的,像是口中含了一小口水。
谢青章一顿,也压低了声音:“深以为然。”
一大一小两位君子同时默了,深深为那些固执己见的守旧派官员鞠了一把同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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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朝食时分,食堂内依旧很热闹。
今日是监生们放旬假的日子,大多数人为了观看蹴鞠赛头名之争而留下,同时也想亲眼瞧瞧那辣条是何模样。
眼下,他们喝着皮蛋瘦肉粥,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往小门处瞄。
有监生忍不住揪住路过的杂役,好奇地问:“孟师傅又在做什么吃食?闻着忒香!”
杂役客气一笑:“郎君莫怪,某也不晓得。不过听孟师傅说,这是要带去蹴鞠场的。”
一听这话,众位监生不由想起这些天“难捱”的经历。
无他,孟厨娘每回去看蹴鞠赛,都会带上一包新小食。糖炒栗子、五香瓜子、桂花糕……每回都不重样,还每一样都闻着忒香。
有少数监生运气好,观赛时和孟桑、叶柏挨在一块,能讨来一些尝个味道。而大部分人只能眼巴巴看着,然后默默吞口水。
难啊!
后厨内,孟桑正领着徒弟们炸锅巴。
前日看完蹴鞠赛,听见众位监生议论叶相等人竭力驳斥承包制,她就去与沈道商量了一个法子——不若准备些量大便宜的吃食,借这些监生之手,去撬动他们家中长辈的顽固观念。
她琢磨半天,最后挑了锅巴。一则此物做起来方便,二则所需食材,库房里都有且存量很多。
因着本次是她私用,又想省些来回工夫,孟桑便算好所需的粟米、面粉、素油、各色辅料、木柴以及油纸等物的数目后,依着规矩给足库房银钱,直接在食堂做吃食。
锅巴这吃食做起来没什么难的。粟米用清水泡过后,与面粉混合揉成团,将之擀成薄片。随后用刀将一大张薄片切成方形、戳出小孔,即可下油锅炸制。2
复炸后被捞出的锅巴,色泽呈现偏深的金黄色,撒上不同的香料拌匀,吃着又香又酥脆。
有徒弟们在一旁相助,炸制好、晾完油的小米锅巴渐渐装满数只矮竹筐,又被妥帖装进油纸包中。
待到油纸包装满五个大竹筐,孟桑站起身,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大功告成!走,咱们看蹴鞠赛去!”
临离开食堂前,她给徒弟们一人分了一包,又亲自拿了两包去送给徐叔和魏询。
孟桑笑着将油纸包递过去:“此小食用粟米所做,也不晓得合不合二老胃口。”
徐叔笑眯眯地接过来,直接将纸包拆开,捏起一小块锅巴往口中送。
四四方方的一块锅巴,被炸出淡淡焦黄色,吃着极为酥脆。小米与面粉被揉在一处,又在热油的高温炸制下,散出浓厚的香味。再配上孟桑特制的香料,吃来咸香中泛着一丝辣,十分可口。
“咔嚓咔嚓”声中,他一块接一块地吃着,颇有些不亦乐乎,短暂忘却了库房银钱不够的烦恼。
魏询接过后,却没急着打开。他先看了一眼四周,确认周遭没有其他人,随后才板着脸,压低了声音:“桑娘,承包制是你向沈祭酒说的?”
孟桑一愣,倒也坦然地点头。
魏询长叹一声,面上神色极为复杂,既有不赞同、质疑,也有浓浓的担忧。
“你啊!”他指了两下孟桑,摇头,“岂不知此事牵涉甚广?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那些捉钱人和官员岂会轻易饶了你去?”
孟桑低头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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