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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于她扬高的语调,烈竹逡顿下脚步,眺着远方漠然开口。「「何药九寨」、「翠海」,随姑娘怎么称呼都可。」
想来这姑娘来自远方,他索性将答案一并说出,省去开口解释的麻烦。
「「何药九寨」、「翠海」……」突然窜出一堆奇怪的地名,咏儿摸不着头绪地拧起了眉。
霍然,脑中闪过爷爷对她说过的历代祖先史。
「其实咱们汪家虽然世代为医,但四处采药的祖先因为看诊不收诊金而过着十分贫困的生活。结果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在「何药九寨」采了不少珍奇的药物,将这些药草卖到各地后竟赚了不少银两,最后才在京城落脚,开了百草堂啊!」
「「何药九寨」?阿公,那是什么地方啊?」
「呵!傻孩子,那是四川九寨沟的古称……」
「哇!好好玩哦!阿公,那接下来呢?这个发了财的祖先后来有什么好玩的故事流传下来吗?」
「嗯……这可难倒阿公了,祖传大全内只大略提到这点,之后的事,早就佚失了……」
这么说来,目前她正在四川九寨沟喽!
一思及此,咏儿险些没尖叫出声。天啊!她怎么会被送到这么偏远的地方?大陆和美国差好远耶!
天都要黑了,她不能孤身留在这个人烟罕至的地方。
于是她当机立断,立刻捉住他的衣角。「可不可以请剧组收留我一晚?」
蹙起眉,烈竹逡以极度不悦的眼神瞪着眼前身形娇小的女孩,不发一语。
这一正面迎视,让咏儿看清了他俊雅脸庞上的缺陷,不禁皱紧了眉头喃道:「你是什么角色,怎么非得画上这么大的胎痕?」
由额角到下颚,那一大片透着浅咖啡色的胎痕布在他俊雅的右脸上,并不丑,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姑娘请自重。」他刻意让自己的脸清楚映入她的眼,想借机吓走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在她脸上没看见预期中吓得花容失色的脸庞,反而见到了他无法理解的打量眸光。
「唉呦,求求你别姑娘、姑娘地喊,我都快被烦死了,算我拜托你行不行!」合起双掌,咏儿乞求地开口,当夜色愈暗,她的心便愈发毛。
九寨沟这地方美是美,但真要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她可不要。
「既然妳有本事来到这里,就该知道怎么回去。」他向来便不是热心的人,纵使眼前的女子以哀求的眼神瞅着他,他亦无破例的打算。
「你……」咏儿从没遇过这么冷漠的人,一听到他的答案,一把无名火便这么升了上来。「枉你还身为男人,你没当过童子军?难道你不明白日行一善的道理吗?天啊!世界就因为多了你这种冷漠的人,人情才会愈来愈淡薄。见我一个弱女子,难道你一点悲悯之心都没有吗?」
劈哩啪啦的念了一长串,她终于松了口气,谁知男子还是以极度冷淡的眼神瞅着她道:「随妳,番婆子。」
顶着一头红色怪发,念着一堆他听不懂的话,烈竹逡只能落下这么一句话。
「你、你骂我什么?」指着他,咏儿难以置信地问,一张俏白的小脸蛋透着生气的红晕。
瞥了她一眼,烈竹逡显得不耐地暗叹了一口气。「没什么,总之别再跟着我就行了!」
他的语气轻轻淡淡,就像湖畔边逐渐漫起的雾,给人一种虚冷而捉摸不定的感觉。
那冷默对向来热心助人的咏儿而言,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瞪着那已背过身去的颀长身影,就在咏儿抬起腿想踹醒他良心的同时,男子竟突然转身──
千钧一发之际,她那双匀称的玉腿适时缩了回来,但身子却也因为用力过猛而跌坐在地。
「妳做什么?」打量着她颇为诡异的姿势,烈竹逡再一次皱紧了眉宇。
「噢!天啊!我……我的腿好痛,呜……我好可怜,我没办法走路,一定会死在这边……搞不好……搞不好就这么被水怪给吃了也说不定……」顺着情势,咏儿不顾面子地使出了苦肉计,一双澈亮的眸子硬是戏剧性地挤出了几颗惹人垂怜的小泪珠,企图唤醒那冷漠男人的良知。
「这里……」
他想开口,咏儿却立刻堵住他的话,下了第二帖猛药。「先生你不用管我了没关系,我不会造成你的困扰的。呜……我自己一个人爬回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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