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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风一看连薛岑都对琴濯如此关怀,当下心中更谨慎,忙一溜小跑就去了,琴濯连嘴都没来得及张。擦破的伤口被布料擦着,丝丝得疼。琴濯用手往上揪了揪,看到程风收拾到一侧的菜篮食盒,又是一阵郁闷。篮子里就剩两把小芹菜了,食盒更不经摔,里边的饭食撒出来早已不能再吃,琴濯看到前面的路边上一片狼藉,几个白白的酥油泡螺还点在地板上,一会儿被一双脚踩一遍,几个来回就成了灰溜溜的,心疼得要命。食盒最底下还有一层,虽被颠得翘了起来,索性还没掉出去,就是酥油泡螺被挤得有点变形。琴濯看着还能吃,心想一会儿给孟之微算了。薛岑时不时侧目看她摆弄食盒,顺口问道:“又来给孟卿送饭?”琴濯还在心疼自己所费的工夫,后知后觉地点了下头,手里端着东西没有多想,顺势往薛岑跟前让了一下,“做了些点心,本来想让之微带给大家尝尝,谁成想就剩这些了,虽然样子丑了点,但还没有脏,皇上尝尝?”薛岑垂眸看向面前的食盒,酥油泡螺已经看不出原有的螺蛳模样,只看到似乎白白软软的一团,有乳酪跟蜂蜜的气息。薛岑也没嫌弃,用手捏了一个,入口即化的香甜,令他焦躁的内心稍有平息。“孟卿真是有福气。”薛岑看着手里软软甜甜的小点心,由衷说了句。这话琴濯时常听到,也只觉得习惯了,并未觉察薛岑言下之意,把剩下的酥油泡螺都给了他,“这次有点小小的意外,等有机会我重新给皇上做一回。”“劳烦夫人了。”薛岑面上不显,心里好像被这酥油泡螺给融化了,一阵舒坦。孟之微跟着扑救了一阵火,等火势控制得差不多,急匆匆出来找薛岑,看到阳伞底下薛岑站着琴濯坐着,脚步不觉慢了一拍。琴濯看到她脸上两道黑灰,问道:“火烧得厉害?”孟之微反应过来,忙朝薛岑道:“还好发现得早,火势没有蔓延,只是烧毁了架子,得稍微延缓几日搭建。”“没有人伤亡就行。”薛岑也松了口气,不忘让她去照应琴濯,“方才忙乱,夫人不慎摔伤了,这会儿有人在里面处理,你先去看看夫人。”孟之微冷静地告了谢,转到琴濯面前则是一脸紧张,“伤哪儿了?”方才她跑得急了,也没顾上照应她,实是有些大意了。琴濯指了指裙子上一个洞,小声道:“就摔破了点皮。”她虽不是身骄肉贵的千金小姐,可孟之微也知道她平时多注重自己的皮相,家里瓶瓶罐罐摆得不少,这一跤摔得不轻,心里指不定怨呢。“我带你去找军器所的医官看看吧,伤轻归轻,别留了疤。”琴濯揪住她的袖子,又偷偷告诉她:“皇上刚才吩咐去喊人了,白叫人跑一趟不好。”孟之微又呆了一下,对薛岑的周到无不感激。不多时,程风就带着医官过来了,医官以为是薛岑受了伤,疾跑了几步,上前见薛岑指向琴濯,愣了一下后只管躬身上前。“请夫人抬一下脚。”琴濯照做,膝盖上破皮的地方已经凝住了一些,皮肉扯着依旧有些疼。“皮肉伤不要紧,只是脚腕有些淤青充血,依旧需要静养几天。”“我觉得脚腕没什么啊……”琴濯活动了一下,没觉得疼,提了下裙角才看见两只脚脖子大小不一样,惊了一下,“我还以为没事呢,这就肿起来了?”“粗心大意的,你自己的脚没觉得疼?”孟之微摸了下她的脚踝,已经肿得发硬了。“疼我就直接说了,就是觉得有点僵。”琴濯扶着她站起来,轻轻往地上踩了一下,方才摔得浑身疼还没觉得什么,歇了这一阵反倒有点不好下脚了。孟之微正犹豫着跟薛岑告个假,听到他道:“安排一顶轿子先送夫人去侧院歇息,让罗医官好生诊治一番,待你忙完此间事情,再随夫人一道回去。”孟之微想到送琴濯回去她也是一个人,没人照应始终有些不放心,不如就在身边还有医官照看。薛岑转头吩咐黄鹤风去安排,在琴濯福身之前虚抬了下手,免了他们讲究那些礼节。孟之微给琴濯收拾好菜篮子,原本要把摔坏的食盒也处理掉,琴濯拍了下她的手,道:“这是给皇上的。”孟之微看着挤成一坨的酥油泡螺,背着身眼底均是不可置信。便是再不待见皇上,这一坨没有卖相的东西也实在太寒碜了些。孟之微不知道薛岑什么心情,只是看他默认的态度,暗道皇上真是个活菩萨。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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