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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
妙华不会轻易出尔反尔,况且她出府那日对着自己还一脸的惭愧,一定是他让妙华这样做的。
林瑜敛眸,手心攥紧压在裙上,温声回:“我知道了。”
顾青川垂眼,见她跪在地上,脊背纤薄却挺得笔直,撑起一袭白衫青裙。
他松开她的下颌,“起来罢。”
林瑜心中冷哼,膝盖一动,裙下的里裤便摩挲着伤口。
饶是习惯忍疼的她,也受不住皮肉被这样拉扯,低嘶了声,将要跌回去时,手臂被一只宽厚有力的手掌托起。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林瑜身子一僵,下意识便要推开,推到一半又硬生生忍住了,只扶着他的手臂缓缓站起。
圆领束起的一截雪白秀颈攀上了粉意,周围好似能闻见被蒸腾出的甜香被蒸腾。
顾青川喉头微咽,不由动心起意。但念及这小女子身上好几处伤,想必不能十分尽兴。
掌心紧了紧,又松开她。
“这两日你不必过来正房,养好身上的手伤腿伤再来伺候。”
这话刺耳的很,林瑜是一个成年人,如何不懂他话中深意?
她几乎要冷笑出声,却还存有理智,只是后退半步,抬眸看了他一眼。
冷冷清清,毫无欣喜可言。
顾青川不以为意,只觉她这般模样也好看极了,比起笑时另有一番风致。可见美人不必多笑,嗔痴喜怒皆是动人。
烛芯跳动,夜风缕缕穿过雕窗。
廊外的脚步声已经走远,顾青川拿起半湿的帕子,留于手中的淡香亦被吹散。
后罩房。
林瑜回来后第一件事,便是舀水洗脸,薄薄的面皮搓得通红,几乎要去掉一层皮,直到敲门声响起才猛然停住。
“谁?”林瑜停下,水滴滑过她的面颊,一滴一滴沾湿了前襟。
满春道:“雀儿,大爷有东西给你。”
林瑜皱了皱眉,拆开自己的发髻,散下头发遮住大半面颊。这才走到门边,打开一道窄缝。
一颗脑袋从门缝挤了进来,林瑜眼疾手快,按住这颗脑袋往外推。
满春哎呦一声,连忙把锦匣从下面递进去,“在这儿,在这儿!”
她手中一空,房门很快被合上。
“好凶啊你。”满春的好奇心被关在门外,拍着房门说道:“这两日你不良于行,我给你送饭,想吃什么提前与我说。”
“不用你送。”林瑜淡声回。
“当真?你的腿可不好走。”满春又问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倒是松了口气,心道管事的吩咐自己已经照做,她不要可就不关己事了。
林瑜坐回桌边,这是之前装药的匣子,打开来,里面多出一只玉钿花博髻簪,碧玉通透莹润,与金银缠成花钿,即便在黑夜,也熠熠夺目。
她却碰也没碰,只拿出里面的药瓶,给红肿流血的膝盖上完药后,便枯坐在房中,盯着烛泪自焰芯中一颗颗滚落到桌面,凝固成白。
隔间的窗户关紧了,却还能看见投在纸窗上的烛光,许久也未熄灭。
满春回到房内,轻轻合上房门,“雀儿这么晚还没睡,肯定抱着匣子在偷乐呢,都舍得点灯了。那簪子确实好看,簪尾的雕花又是嵌玉又是镶金,肯定值不少钱。”
彩云听着刺耳,“她那点眼界,什么不是宝贝?可不得好好看上一夜?”
满春撇撇嘴没做声,心说你还不是一样,有了好东西天天挂在嘴边,前几日还一直念叨你的红翡玉手镯,连袖子都给改短了一截,生怕别人见不着。
她下意识瞥向彩云手腕,微微诧异,竟然这么快就换成银镯子戴了,再仔细一想,的确有几日没见到那只镯子了,还真是难得。
满春上了床,搬过枕头,“对了,老太太吩咐的事,你是不是还没告诉雀儿?大爷那边还不知道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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