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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来看一看自己怎么被取代的罢了。
打工许多年,林瑜轻易察觉到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憔悴感,好心宽慰了几句,“你好好歇歇罢,没事做还凑过来干嘛。”
这句话比书房那句竟然还要难接,杨瀚墨的假笑直接塌陷在脸上。
“对了杨管事。”林瑜不管不顾,“你可知大爷今日要去见谁?”
“知道。”杨瀚墨转头看向远处,“你刚刚说的对,我要去歇息了。”
林瑜默默鄙视了他一下。
不说就不说,她才不稀罕什么赏钱呢。
傍晚时分,老太太房里的人过来传话,外头的丫鬟没找到杨瀚墨,一转念,进内院把林瑜找了出去。
迈出挂满绿藤的垂花门,外面却不见有人。
小丫鬟在周围寻了一圈,“奇怪,她明明说在这儿等着的,怎么没人了?”
守在大门处的小厮给提了个醒,指着远处的朱红攒角凉亭道:“方才有个姐姐出来,两人认识,去了那儿说话。”
说话间亭中两人起身,两边互相瞧见,她们先出了亭子。林瑜正要过去,未几步,耳中便听得一声呼救。
这声音细弱到像是幻听,一声就没了,连方位也难辨清。
林瑜顿步,“你有没有听到声音?”
小丫鬟不明所以,“没有,是不是彩云姐姐喊你了?”
林瑜摇摇头,耳中又听到一声女孩的哭泣,小丫鬟面色也是一变,“这……”
这不是幻听。
“你想一想,这外院洒扫的丫鬟可有少了谁?”林瑜还在问,膝盖已经着地,撩开一片裙摆垫在地面,伏地贴耳。
小丫鬟压着眉头想了一圈,“是满冬!满冬大中午就出了门,这会儿都没回来!”
林瑜听了会儿,跪坐起身,眉心微蹙,“听不清了,只是这声音像在地下,附近可有什么地窖?”
“这里没有地窖,冰窖在院子里头呢。”守门的小厮看到动静也凑到近前。
林瑜四面望了望,目光定在侧门出来的方向,那里虽无人影,却有一张石台,几盆蔫坏的花摆在上面。
小厮跟着瞧见了,猛地一拍脑袋,“那里原先是口井!荒废多年,黑黝黝的不好看,才寻了板子盖上。”
疾步走近,果然又听到了满冬的声音,想是这井口太深的缘故,仍不大明显,却能听清了。
“救命……有没有人……”
井盖现在被挪开一半,满冬的声音正是从底下传出,她双手握住井盖边缘,连带上面的花盆一起端了下去。
“去找条长些的麻绳来。”林瑜吩咐身侧干着急的小丫鬟。
井绳放在外面风吹日晒,看着无甚要紧,早就不能用了。林瑜将断开的半截井绳从下面拉出,这也是满冬为什么掉了下去。
她伏在井口,“满冬,你还有力气么?待会儿把绳子绑在身上,我们从上面拉你。”
目测下来,这井只怕有十几米深,黑黢黢看不见底,她的声音难以传出去,也不知在这儿困了多久,有没有受伤。
“我的腿好疼。”满冬带着哭腔,声音已经小了下去。
“你现在先别哭。”这井口常年盖住,空气肯定稀薄,她在底下待久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晕过去。那时才是麻烦。
不一会儿,小丫鬟带着绳子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绳子,雀儿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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