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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Z&Z酒吧遇到纪浔也前,叶芷安觉得今天一天过得糟糕透了。
就在三小时前,她去了趟盛清月公寓送东西,意外撞见陆显正在发疯折磨人,第一次没忍住替盛清月出了头,结果反被陆显推倒在浴缸,呛了水不说,后腰那块也被撞出大片青紫。
好不容易适应Z&Z的调酒师工作,有人来聊骚挑事,将装有特调鸡尾酒的高脚杯推回她面前,杯底下还垫了张房卡,吊儿郎当的笑挂在嘴边,问她多少价格肯出台。
她心里拱上一团无名火,面上却还是保持着得体的笑容,说这儿是正经酒吧,不提供特殊服务。
男人不恼,当她是在拿乔,抛出高价的同时,目光变得更加暧昧,里头藏着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架势。
应下或许能避免一场风雨,可惜叶芷安既不愿低就,也不想高攀,威逼利诱对她没什么作用。
她也不再维持表面的得体,直截了当地甩了不屑的眼神过去,转瞬收获一句“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侮辱,人也被甩了个巴掌,经理及时出面,才止住纠纷。
叶芷安不知道Z&Z的幕后老板是谁,只知道这人给钱特别大方,出了这档子后,第一时间送上口头宽慰和高达五位数的安抚费。
这是她应得的,她就不推拒,大大方方收下,刚将手机揣回兜里,遥遥看见几米外卡座上一道身影。
穿梭在他周遭的流光分外澄净,能洗净污秽似的,也将他眉眼衬得清朗。
她心脏猛地一跳,脑袋里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难不成他是她的送财童子?
不然怎么解释每次见到他,她都会收到一笔不小的财富?
酒吧里五花八门的味道混在一起,配合视觉捕捉到的,反复撩拨着神经,她的脚底忽然变得很轻,像踩上棉花,厚厚的一团解体成两部分,一部分罩住双眼,重新找回清明的同时,她鼻尖扑进来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
这种似梦非梦感,导致她误认为此刻坐在床边那男人是天上月幻化而成的用来迷惑人心智的虚影。
偏偏他低磁的嗓音再真实不过:“医生说你是劳累过度才会晕倒,至于会流鼻血,是因为上火太严重。”
纪浔也原本想说“真巧,又见面了”,转头又觉是句没必要的废话。
空气安静一瞬。
“我上火了?”叶芷安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
“你要是不信我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叫来医生当面说。”
叶芷安着急忙慌地摇头,两秒后意识到什么,突地一顿,松开拉住他的手,轻声说:“我信的,只是听到那两个字有点吃惊。”
触碰的感觉还停留在指腹,温温热热的,也像被人抹上一层蜜,激起黏黏腻腻的痒,她不动声色地将手埋进被子里,两指并拢,想要揉搓止痒,又舍不得销毁这甜蜜的遗留物。
纪浔也状似理解地点了点头,“你最近压力很大?”
叶芷安点头又摇头,她的生活压力因为要偿还巨额债务就一直没降下去过。
“那是因为吃了什么?”
她灵光一现,刚要开口,对上男人天生含笑的眼,声音不自觉轻了下来,“你送的那盒巧克力。”
“吃了多少?”
“全吃完了。”
纪浔也听了想笑,“那玩意这么好吃?”
“是我喜欢的。”
叶芷安不喜欢巧克力,因为是他送的,才会喜欢,才会忍不住,但她一开始没打算一口气吃完一整盒,想着先来粒尝尝,剩下的等拖到保质期最后一天再解决完,哪成想,舌尖一沾上那股甜意,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纪浔也头一次见到甜食瘾这么大的人,好笑道:“你是真不怕腻?”
“很甜,但不腻,我想我应该还能再吃下几盒。”说完,她稍稍瞪大眼睛,眼神中流露几分追悔莫及的挫败感,“我不是在跟你索要,只是觉得一口气吃完有点可惜了。”
纪浔也不置可否,视线拐了个弯,停在她额头的细长伤痕上,听Z&Z负责人说这处是被闹事那人用指甲划伤的。
“我上次见到你,你是盛清月的生活助理,现在见你又成了调酒师,可别跟我说,下回再见你又能换层身份?”
下回再见?
这是再跟她预告什么,或者只是顺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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