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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不由得奇道:“谁出钱修的路?”
西堡村的人远远瞧见驶过来一辆马车,便不由得开始议论,等见到帘子后边的人,马上就兴奋的围了上来:“是大郎回来了?!”
“元娘跟丽娘也回来了啊!”
等到三人从马车上下来,那身迥异于西堡村众人的衣裳与通身与先前大相径庭的气度,更是几乎要将众人的眼睛灼瞎,歆羡的目光密密麻麻的聚在他们身上。
“……真是今非昔比了啊!”
“怎么好事都叫他们赶上了呢!”
兄妹三人到了熟悉的家门口,却有些不敢认。
围墙是新修的,门前铺的整整齐齐,连正房屋顶上因为风吹日晒而变得暗淡的瓦片,也重都换了新的。
姜满囤不在家,但是费氏在,见儿女们回来,不喜反忧:“怎么都回来了?石公知道吗?”
深怕几个孩子不学好,被老师退货了。
姜宁赶紧道:“就是老师吩咐我们回来探亲的。”
费氏这才安心,但仍旧不忘叮嘱一句:“可不能逃课,知道吗?!”
姜丽娘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娘,咱们家的屋子,还有村里的路,这是怎么回事?”
费氏道:“你们走了没两天,就有人来了,说是你们师兄的家人,送了好些东西过来,还封了银子……”
姜丽娘急了:“你收了?!”
费氏被女儿看得心虚,小声说:“我刚开始没收呀,咋敢呢?我说不要,人家说我不收的话,回去主人家要责备的,又说只是几十两银子,就算是师兄给师弟师妹们的见面礼了,族长也劝我,我就收下了。”
姜丽娘心下稍安:“来了几家人,是一起来的,还是分开来的?”
费氏道:“是一起来的。”
姜丽娘松了口气。
既如此,料想便是几位师兄商议好一起办的了。
她问:“给的银子也一样多?”
费氏点点头:“都给了五十两。”
她神色畏惧,不安道:“是不是给你们惹麻烦了啊……”
姜丽娘见状,反倒不忍,拉住母亲的手,用力摇头:“没有,族长不是也在吗?他都说可以收,当然不会错。”
费氏这才放下心来,继续道:“四家人送了二百两银子,我跟你爹商量着,封了一百五十两给族长。族长留下五十两给学里,剩下的一百两修了路……”
姜丽娘高兴起来:“这才对呢!”
他们几个年轻人不在村里,爹娘免不了左邻右舍帮扶,给点钱出去,对他们老两口好。
而他们兄妹三个有个前程,村里必然也不乏有眼红的,都得了油水,心也就平了。
姜丽娘甚至于想得更远一些——跟族里把关系处好,对于堂姐元娘来说只好不坏。
这个时代对于孝悌和乡里异常看重,堂姐出身不显,已经是吃亏了,西堡村姜家人心往一处去、劲往一处使,上下和睦,出自这样的门第,也算是一层薄金。
只是人情难欠啊……
姜丽娘想到这儿,不禁头大。
师兄们送完钱就忘了,这是他们豁达,可他们兄妹三个要是占完便宜就忘了,姜丽娘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可是,该上哪儿去找钱呢……
姜丽娘陷入了沉思。
正出神呢,胳膊就被费氏摇了一下,难掩兴奋的叫几个孩子跟自己到里屋去。
等进了屋,再关上门,费氏挪开柜子,扒开地砖,从里边摸出来一只铜匣子,小心的开了锁,掏出来一摞五十两的银票。
姜丽娘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不是说只收了二百两吗?这是哪儿来的?娘你是不是应承别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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