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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靳说完后也没了下文,他伸长胳膊调整了下乔婉的照片,让它对着他自己,别正对着林琅意。
孟徽恰时接过话头对着林琅意解释:“很早的事情了,那时候砚靳才八九岁吧,婉婉带他来我们那边玩,砚靳不小心掉到水里,是你把他救起来还要给他做人工呼吸,你忘啦?”
程扬康接了台阶,仿佛转头忘记了方才的不虞,应声道:“臭小子非说自己被亲了,哭得不行。”
“他那是被水吓得。”孟徽笑。
程砚靳脸上没多少表情,看起来早就知道这事,而林琅意却短暂地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完全没印象。
她从小在水边长大,捞起来的水生生物那么多,捞几个人想来也是正常的,而且什么年代了,人工呼吸跟亲能一样吗?
“不过现在砚靳水性好了。”孟徽笑着说,“我看他什么冲浪帆船都在行呢。”
“顽劣不堪。”程扬康摇头叹气,“他要是有小意一半的能力我早就能退居二线了。”
孟徽慈爱地看了林琅意一眼:“珠珠从小就喜欢自己拿主意。”
“猪猪?”程砚靳皱了下眉,他大概明白这是小名,可不清楚是哪个字,问道,“哪个zhu?”
林琅意偏头指了指自己的耳垂。
他这才发现她小巧白皙的耳垂上有一个秀气的珍珠耳钉,非常小,而他仅有的目光只停留在她脸上过,一直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耳饰。
“为什么是珍珠的珠?”
程扬康恨铁不成钢:“小意家做珍珠生意的!你掉进的那水塘里不是有河蚌吗,成天想什么呢!”
程砚靳哑言。
他自知自己表现得太过于失礼了,因为不在意,所以就连今天这顿饭中女方家中最基本的情况都一概不知。
从开场到现在林琅意反而是让他最感到舒服的人,他并没有要给她一个下马威的想法。
他略有歉意地看向林琅意,可对方已经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并将话题顺便引向了两家的生意。她的话也不多,可是能透露出对程氏的熟稔。
他对她不屑一顾,可她对他非常了解。
程砚靳盯着她的后脑勺,不自然地抿紧了唇,低着头也不说话了。
餐桌上他俩说的话少得可怜,而长辈们侃侃而谈着未来的合作方向和蓝图规划,好像林琅意和程砚靳只不过是促成好事的两个祭品,直到最后长辈才笑呵呵地指明让他们两个加个联系方式,说以后多接触。
程砚靳这回老实了,也许是主动致歉的意思,他率先打开手机亮出二维码,见林琅意没有因为刚才他的失言而甩脸色拒绝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挺好的,能看出来是对他用了心的,刚才还提到她常常在微信上跟好朋友提到他……她待人接物如此真挚又诚恳,是他今天做得不体面。
程砚靳用余光瞄了林琅意一眼,手机上两人添加成功,正都低着头在改备注。
他清晰地看到她打字:
【程眼镜】
疑惑?删除,改字。
【程严禁】
应该也不是吧。
【程盐津】
这字打完后,输入法紧跟着贴心又积极地联想了一颗话梅。
她还在沉思,表情严肃。
程砚靳心里那点别扭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
他铁青着脸,一声不吭地“哒哒哒”连续按下删除键,光速将自己刚改好的备注删了个精光,然后重重地将手机扣在桌上。
常常跟好朋友聊到他?
他想到她刚才对答如流的口才和盈盈笑意,脑海里浮现出一行大字:
巧言令色!花言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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