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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脚有没有扭到?”
林琅意冷眼瞧他,这一巴掌打完,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我认错了人,你也认错人了吗?”
他蹲下去检查她的脚踝:“我没有认错。”
林琅意自上而下地睨着他,盛气凌人:“我喝醉了,你也喝醉了吗?”
他稍稍掀起她一点裤腿,手指不轻不重地按过一圈,细致地检查着回答道:“我没有喝酒,自始至终我都是清醒的,清醒地知道是你,也清醒地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见她没扭到才安心,却没起身,就这样半蹲着仰起一点脸看她,眉眼微微往下落,居然有几分凄楚可怜的意味。
“你知道?”林琅意冷笑,“那你在程砚靳的房间里是在等我?真有意思,晚宴那次你说你不会将程砚靳的浑话放在心上,那么现在是在干什么?”
“原楚聿,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为了兄弟可真能两肋插刀。”
“跟程砚靳的那些混账话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沉着镇定地看着她,手指还扶在她的脚踝处,“林琅意,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我做出这个决定,是我自己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说:“他本来就不存在在你我之间。”
“我不可能因为他这么一句话就做出这些事,在他说出那些浑话之前,在那之前,很早之前,我就,我……”他的瞳孔上覆盖了一层光泽,而他微微压着睫,眼里情绪万千,像是破碎的荡开涟漪的湖水。
林琅意心里怀疑的最差的猜测被剔除,一点点平静下来。
只要不是仙人跳,别的都好说。
她在知道自己很大可能睡错了人之后是有过短暂的懊恼,可懊恼的是对象是谁?是不是难缠或是难看的人?
在猜到是原楚聿时她甚至还大松了一口气,这张脸和这个身材够格,非常非常够格,而她向来不会是那种会让这些事过多影响自己的人。
但下一个问题又来了,听闻他洁身自好严于律己,那么荒唐一夜的原因又是什么?
她第一反应是程砚靳那傻狗又干出了什么草履虫才能干出来的没有脑子的事,不安地想着那“开放式关系”如果将同穿一条裤子的原楚聿也牵扯了进来,这个资本家不会拿着什么把柄在生意上克扣她的份额来充饱应元的口袋吧?
可现在——
林琅意依然横眉冷眼地看着眼前的人,看他失魂落魄的脸,看他乞求难过的眼,心里的猜测慢慢转向了另一边。
不会吧?
她曾经给过什么信号吗?
她曾干过什么令人误会的事吗?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事情反而好办了。
“算了,”她往后退了一步,扶着树干往周围扫了一圈,下了判词,“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吧。”
“你既然容易过敏,以后还是多注意吧。”她自认为将话都说明白了,咬死了过敏论不松口,“尤其是不要随便在外面留宿,谁知道会不会睡一觉身上就长满疹子。”原楚聿没说话,他听到这段话后肩膀下压,上半身缓缓往后打开,裕如俨然地瞧着她。
林琅意往一旁看去,避开他灼热的视线。
他的下巴稍挑起,静了两秒,这才盯着她左顾右盼的脸慢慢站了起来。
他身量峻拔,宽肩窄腰,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站在人面前时略有些压迫感,哪怕他现在浑身上下看起来是放松着的,可林琅意就是知道,他心情不好。
“当作没发生过?”他的声音轻得像是一片落叶掉在水面上,“可是昨晚的每一秒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林琅意的眼皮跳了两下:“我不记得了。”
他安静几秒:“这是我第一次。”
林琅意被这一句话闹得头大如牛,反驳他:“那你若是这么看重这些,昨天就不要轻易交出自己。”
她卡顿一下,硬着脸补充:“还不止一次。”
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为痛失二三四次而伤心,而是微微敛下眼,被这一句话晃神得像是陷入了某种心旌摇荡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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