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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恩恩，快去吧快去吧，这孩子。”秦奶奶看着秦空又一阵风的跑了出去。

“这男孩子啊，就是淘气。”秦老汉笑眯眯的说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咱家小空，那可是机灵的苗子，一看就是有主意的。”秦奶奶说道。

而被认为机灵的秦空，正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你爷爷奶奶呢？”秦妈妈问道。

“奶奶说了，他们都吃完了。”秦空说道。

“唉，你奶奶这个性子啊。”秦妈妈叹了一口气，也没多说些什么。秦空有些不太了解，要知道自己八岁那年就随着秦妈妈搬离了镇子，去了县里面读书。八岁多的小娃对于爷爷奶奶的印象，说不上浅，也谈不上深。等到老人去世了，秦空就到了市里念书去了了，接着一路念到了大学，毕了业，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乡。所以，秦空对于老一辈的事情，还真的不知道。

“怎么了妈？”秦空问道。

秦妈妈看了一眼秦空，然后说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瞎问什么，抓紧吃你的。从张信那里借来的书，也没看你看过几把。要是你不看，抓紧把书给人家还回去。”

张信？秦空对于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似乎是当年老家这块的孩子王。也是镇子里各家各户家长用来训斥孩子的榜样。“你看看人家张信，这回考试又是双百。你看看你！”“你瞧瞧人家张信，对人多有礼貌，学着点。”“你瞧瞧人家，真让人省心，在看看你。你就不能向着人家学习么？”

样的话，几乎是镇里面家长的口头禅。只是，秦空并不记得自己曾经借过张信的书，还是说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些书，其实是张信的？

“说你这孩子，和你说话你就溜号。我和你说啊，等到过了年，我就把你送到小学里面去。”秦空喝了一口玉米糊糊，满口都是玉米的香气。这东西，在后来就越来越见不到了。

咽下玉米糊糊，秦空这才说道：“妈，我知道了。吃饭吧。”

“你这孩子！”

等吃过了饭，秦妈妈就火速的收拾起了东西，秦妈妈在镇里的当着一个会计。

“一会儿出去把门锁了，你就去奶奶那里呆着去，要不然就去和镇里的孩子玩去，不许乱跑，知道吗？”秦妈妈例行一日的嘱咐道。不等秦空回话，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空看到秦妈妈走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家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他终于可以静静的把这一切都蹿起来了。首先，找到日历。1988

年？秦空的眉毛挑了起来，秦空的生日是1982年，还有两年，自己就应该去镇里读书了。

1988年，秦空六岁。

2011年，秦空二十九岁。

扣家雀

二十九岁的秦空，一直喜欢着一个人

。有人说，爱情，就是一见钟情，再见终身。而秦明在看见许达之前，一直以为自己是爱无能。许达是秦明的大学室友，在见到许达的第一次面后，秦空的心脏就开始不受主人的控制，而狂乱的跳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这个人就是自己遗失的半身。

秦空认为自己是喜欢许达的，甚至是爱着许达的。不是爱男人，而是爱许达。不是爱这个时候的许达，而是许达所有的一切。秦空甚至一度认为，如果认识许达的时候，它哪怕是一颗受精卵，秦空都会爱上他。

对此，许达是厌恶而又自豪的。许达是个正宗的东北小伙子，一米八几的个头，古铜色的皮肤，一咧嘴，闪亮的八颗牙齿。厌恶一个恶心的同性恋居然喜欢自己，厌恶秦空每天追随的眼神，但同时也是自豪的，让一个优秀的学生，像是一条狗一样跟在自己身边，只需要一个不算善意的眼神，秦空就会巴巴的表示着忠心。

秦空若有所思的看着日历，思索着几个问题。既然母亲还要上班，一定是工作日，只是现在不知道是几月几号呢。自己死了，许达会不会为自己伤心？秦空一想起许达，眼神里多了一抹苦涩。聪明如秦空，怎么会不知道许达的想法？看着自己求着让许达上的时候，许达眼里的不屑自己还是能瞧的出来的。不过，那又怎么样？自己喜欢他，喜欢到巴不得把自己揉碎了，嵌在许达的骨头里，巴不得这一生一世都不要分开。

“嘿，秦空，你在家么？”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接着，一个脑袋露了出来。

“秦空，你在啊？出来啊，我们一起去扣家雀啊？”来人的鼻尖冻的红扑扑的，脸蛋上两朵大大的胭脂红。一串透明的鼻涕在鼻子下面，对着主人的欺负而上下晃动。

“啊？等下啊，我把门锁上的。”秦空说道。来人是秦空的玩伴，叫洪宝，是邻居家的儿子。那个时候，小孩子都是聚集在一起玩的。

“那你快点，要是扣到了家雀，我们烤着吃！”洪宝说道。

“恩。”秦空回到自己屋子里，系上了一条毛线打的围巾，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这才和洪宝一起走了。孩子们的基地在镇子的边上的一颗枯树下面，枯树那头就是一望无际的大地了。

“今天是几月几号了？”秦空装作无意的问道。

“这个啊，我想想，一月十四号吧。怎么了，想起问这个？”洪宝吸了一口鼻涕，然后说道：“我们抓紧点，说不定今天运气好呢。”

秦空听了，把脖子往衣服里缩了缩，一月份了，怪不得这么冷呢。东北的天气，一到了冬天，就是刺骨的寒风，风打在脸上，就像是刀割一样的。十天里倒是有个六天是在飘着雪花。这东北的雪啊，不是轻飘飘的雪花，而是那种雪粒子，像是盐粒一样。尽管带着手闷子（方言，手套），但是还是觉得这手冰凉。秦空其实是可以不和洪宝出来的，但是秦空现在急着想把之前的记忆捡起来，毕竟，秦空现在的身子，才是个六岁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