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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尖带着热意,以致于江萤本能地轻颤了颤。
但她没有闪躲
,而是轻轻颔首:“臣妾知道。()”
她道:这次是臣妾不谨慎。下次臣妾定会加倍小心。?()”
容隐沉默着披衣站起身来。
“不用为难自己。”他将外裳递给江萤,给出处置的方式:“夜晚的时候孤会回到东宫祠堂。”
“安神药与铁链交替使用,应当能维持一段时日的安宁。”
江萤抬起眼帘,轻声问他:“那一段时日之后呢?”
容隐半侧过身来:“孤会继续召集民间可信的医者与方士。既然是疾,总会有治愈的时机。”
他说得这般平静。
但却连自己都不能相信。
毕竟是整整十二年的痼疾。
从未痊愈,从未远离。
他徐缓垂落眼帘:“你今夜……早些休息。不必等孤。”
他说罢,便重新转过身去。
轻微的步履声里,那道清寂的背影终是消失在春景屏风后。
当夜的黄昏,江萤没有等来容隐。
之后的数日如翻书般过去。
白日里容隐会来她的寝殿与她用膳,教她整理账本,闲暇时也会与她去热闹的朱雀长街。
但每至黄昏,他总会提前将自己锁进祠堂。
直到天明方归。
这样的日子流水般过去,仿佛眨眼间便到曲水流觞的日子。
当日午膳过后。
江萤便更衣梳妆,与容隐同登前往六皇子府邸的轩车。
段宏挥落银鞭,骏马顺着长街绝尘而去。
六皇子府邸前宾客如云,车马如龙。
段宏将请柬递给管家,而江萤便随着容隐入席。
此时的曲水流觞还未开始。
长安城里的名流与贵女们正分别在曲水两侧交谈饮酒。
容隐与江萤本到首席入座,但还未走到席间,便有人匆匆来请。
“殿下。”那名长随向着容隐行礼道:“今日曲水流觞时所用的诗引还未拟好。按礼,应当是由殿下来定。”
容隐是容铮同母的皇兄,由他来定席间的诗引合情合理。
若是这点小事都要推脱,反倒显得不近情理。
容隐便没有拒绝。
他仅是侧身对江萤道:“孤至多两刻钟便回来。”
江萤轻应:“那臣妾便在席间等候殿下。”
容隐颔首,没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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